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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3页）

我忙止住他：&ldo;别急。

且看定了再说。

&rdo;

我二人悄悄走到皇后寝殿的北窗下。

窗没有关严，室内的融融暖意自窗隙中扑面而来，安息香的宁静香氛缓缓逸出。

我心头一松，看来皇后虽被软禁，但并没有在吃穿用度上受到苛待，寝殿中用的仍是上好的银炭。

惠仙将一个汤婆子埋入龙凤呈祥的锦被后，便走了出去。

整个寝殿空无一人。

我慢慢打开北窗，率先翻了进去。

悄悄走到东偏殿的门口，已能听见皇后说话的声音。

守坤宫已是人去楼空，只在近南窗妆台处点了几盏琉璃灯。

我身处一片昏暗之中，皇后的轻语在宽阔的偏殿之中显得分外清晰：&ldo;采采，这些年我是不是老了许多？&rdo;

我正自纳闷这&ldo;采采&rdo;是谁，却听惠仙说道：&ldo;小姐正在盛年。

&rdo;

皇后的语气中含一丝惘然：&ldo;是么？那为何他总是不喜欢我？&rdo;

惠仙道：&ldo;圣上……是十分敬重小姐的。

&rdo;

皇后苦笑道：&ldo;敬重？他待陆氏和周氏，不都敬重有加么？敬重与喜爱，本就全不相干。

若论喜爱，他自是最爱周氏，她的容貌最美，虽然年纪大了些，却还算保养得宜……&rdo;

惠仙无奈唤道：&ldo;小姐……&rdo;

皇后完全不理会惠仙，自顾自道：&ldo;他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置于如此境地，甚而不许我辩白？&rdo;

惠仙迟疑道：&ldo;陛下或许会找朱大人询问此事的。

&rdo;

皇后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语气中充满温柔缱绻之意：&ldo;当年他明明不是这样待我的。

还记得咸平二年的春天，我进宫拜见太后。

在行宫景园，在金沙湖畔，我远远地看见他，只是不敢上前去请安。

他是新君，我不过是武英伯一个并不受宠的女儿，人长得也不美。

此生我不敢妄想嫁入宫中，更别提做他的皇后。

可是母亲却告诉我，他选我为后。

当时我就像做梦一样。

&rdo;说着语带哽咽，&ldo;我真心将他视作夫君，他却一天比一天冷淡。

既不爱，又何必选我为后？&rdo;

惠仙无言以对，只叹了一声。

皇后接着道：&ldo;我也知道，这些年我变得太多。

可他又何尝没有变？大婚后不久，他便专宠周氏，将我抛在一边……&rdo;

惠仙轻轻道：&ldo;小姐的委屈，奴婢明白。

奴婢自小服侍小姐，怎不明白小姐的为人？周氏狐媚专宠，陆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姐若不变厉害些，只怕要被人小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