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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木之没有细说什么原因。
那时各大医院都有他们家的关系,章父家教严厉,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她不敢冒险,只能等腹中孩子差不多足月,孤身一人南下,找个偏僻的小县城。
生下孩子后的第二天,她就离开那家医院,回到了原本生活的城市。
她强迫自己将这一段记忆抹去,全部精力都投入学医,一路进修深造,很快成为受人敬仰的医学大拿,除却感情生活一直空白,几乎顺风顺水。
直到见到章乔。
看到章乔的第一眼她就察觉不对劲,等章乔说出名字,她就全明白了。
“经过就是这样简单。”
章木之声音平静不带感情,“并没有多么曲折的经过,只是因为年轻的我无法承担养育你的责任。”
章乔动了动嘴唇。
外头似乎刮起风,穿透玻璃吹了进来,原本温暖的咖啡厅忽然之间变得比冰窖还冷,那寒意钻入衣服刺破皮肤渗进骨头缝里,叫章乔浑身发冷。
章乔无意识地扣弄手机,直到章木之问他:“还有其他问题吗?”
章乔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怔了两秒,嗓音沙哑地说:“没了。”
章木之挑了下眉,喝光杯子里剩下的水,叫来服务生结账。
“我还有事,先走了。”
章乔“啊”
了一声,僵硬地点点头。
等章木之拿外套起身时,章乔忽然又叫住她。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就一个。”
章木之动作一顿,站着没动,居高临下地看过去:“你说。”
“你走那天下雨了吗?”
“什么?”
章乔咬紧牙关,竭力用正常语气又重复一遍:“你离开的那一天,下雨了吗?”
章木之蹙着修长的眉,直直盯着章乔:“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而已。”
章乔面带微笑,手在桌下狠狠扣住掌心,“所以那一天下雨了吗?”
良久后,他听到章木之说:“抱歉,我不记得了。”
咖啡店门口的铃铛轻轻晃动,章木之走了。
章乔还坐在沙发上,服务生过来收走章木之的杯子,瞧见他苍白的脸色,问:“你没事吧?”
陌生人的关心叫章乔更加难受,他微微一笑:“我没事,谢谢。”
随后站起来,也离开了。
咖啡厅距离章木之的医院近,离章乔的酒店却远。
他没有坐车,行走在熙攘人流里,任雪片打在身上,面色平静到有些骇人。
气温在零度以下,等到酒店,章乔的双腿因为长时间行走变得麻木僵冷。
他站在温暖明亮的大堂缓了片刻,而后才拖着步子走到房间,掏出房卡准备开门,忽然发现绑在手机上的平安结不见了。
他的心猛地一沉,想也没想转身就去找,走廊、电梯、酒店大堂,各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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