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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此刻，巴毕的犹豫全没有了，他团紧身体，贴近路面，再次腾跃扑跳。

他的利爪滑过油漆的车身钢板，抓住了皮靠背，后腿蹬住车尾部的保险杠，汽车仍在飞驰，巴毕却已经抓牢了。

&ldo;杀了他!&rdo;艾溥露&iddot;贝尔在尖叫，&ldo;别坐失良机。

&rdo;

莱克斯&iddot;斯特又一次回头张望，不安地向黑夜中搜索，他在瑟瑟发抖，不知是凉风还是什么别的，不过，他好像没有觉察到咆哮着的猛虎巴毕，脸上反倒掠过一丝微笑。

&ldo;过去了。

&rdo;巴毕听到他庆幸地小声叨咕，&ldo;山姆还说危险就在‐‐&rdo;

&ldo;现在!&rdo;艾溥露也是小声地说，&ldo;趁他没看着前面时‐‐&rdo;

猛虎巴毕闪电般，但带着怜悯地迅速出手。

在那个虚无僵死的世界里，莱克斯&iddot;斯特是他忠实的朋友，巴毕不愿给莱克斯造成痛苦。

盖然性的链结对巴毕仍只是干巴巴的技术词汇，然而，他已经感觉到了。

锋利犬牙穿透的地方，莱克斯的喉咙被撕裂了，热呼呼略带咸味的鲜血，如泉涌而出，巴毕舔嗜着，忘记了喉咙部位的医学名词。

莱克斯失去知觉的手离开了方向盘，总之，车开得太快了，巴毕这样想着，实际情况增加了盖然性，他的爪子才抓住的，轮胎冒着烟，在碎石子的路面上乱滚，路的拐弯处，正好是车翻出路面的地方，巴毕迅速跳出栽下山坡的汽车，在空中团成一团，然后，像猫一样四脚落地，利爪抠进坡路的泥土里。

汽车的颠簸把艾溥露抛到空中，她落到巴毕旁边的石头上，两手仍神经质地拉住巴毕的皮毛，巴毕听到她疼得吸气，然后是她惊愕的耳语：&ldo;留神，巴毕!&rdo;

翻滚着的汽车和仍发动着马达，打了三个滚，冲着他们飞过来，然后落入一百英尺的崖下，翻滚着，轰鸣着，直到碰上‐块大石头才停住，莱斯特浑身血淋淋的，一动不动了。

&ldo;我想盖然性的链结足够强大，不必懊悔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巴毕‐‐&rdo;艾溥露爱怜地开导巴毕。

&ldo;警察根本不会想到。

莱斯特的喉咙不是被破碎了的挡风玻璃划的。

因为，你看，盖然性就是把所有的机率结台起来，为你的成功提供可能性。

&rdo;

她说着，仰起头不耐烦地将红发甩到背后，散披在裸露的肩头，弯下腰揉搓脚踝骨，苍白的脸上现着痛苦，绿莹莹的眼睛焦虑地望着天空中的银色光点，光点在夜色中渐渐泛亮了。

&ldo;我很疼。

&rdo;她轻声说，&ldo;夜也将尽了，亲爱的，你把我送回家吧。

&rdo;

巴毕挨着一块石头站定，艾溥露就势跨到他身上。

巴毕带着她，在黑色的山麓间，朝克拉伦登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