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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衣道:“难道骗你了?”
胡斐将脸一板,道:“好,那我便长你一辈。
你叫我胡叔叔吧,喂,紫衣,赵三哥在哪里啊?”
袁紫衣却从来不爱旁人开她玩笑,她虽知胡斐与赵半山义结兄弟,乃千真万确之事,但见他年纪与自己相若,却老起脸皮与赵半山称兄道弟,强居长辈,更是有气。
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喝道:“这小子胡说八道,看我教训你。”
她这条软鞭乃银丝缠就,鞭端有一枚小小金球,模样美观。
她将软鞭在空中挥了个圈子,太阳照射之下,金银闪灿,变幻奇丽。
她本想下马和胡斐动手,但一转念间,怕胡斐诡计多端,又要夺马,催马上前,挥鞭往胡斐头顶击落。
这软鞭展开来有一丈一尺长,绕过胡斐身后,鞭头弯转,金球径自击向他背心上的大椎穴。
胡斐上身弯落,伏在马背,料得依着软鞭来势,鞭子必在背脊上掠过。
猛听得风声有异,知道不妙,忙左手抽出单刀,不及回头瞧那软鞭,立即挥刀砍出,当的一声,单刀与金球相撞,将袁紫衣的软鞭荡了开去。
原来她软鞭掠过胡斐背心,跟着手腕一沉,金球忽地转向,打向他右肩的巨骨穴。
她见胡斐伏在马背,只道这一下定已打中他穴道,要叫他立时半身麻软。
哪知他听风出招,竟似背后生了眼睛,刀鞭相交,只震得她手臂微微酸麻。
胡斐抬起头来,嘻嘻一笑,心中却惊异这女郎的武功好生了得,她以软鞭鞭梢打穴,已是武学中难得的功夫,何况中途变向,将一条又长又软的兵刃使得宛如手指一般,击打穴道,竟无厘毫之差,同时暗自庆幸,幸好她打穴功夫极其高强,自己才不受伤。
他虽见袁紫衣连败韦陀门四好手,武功高强,但仍道她艺不如己,对招之际,不免存了三分轻视之心,岂知她软鞭打穴,过背回肩,着着大出于自己意料之外。
适才反手这一刀,料定她是击向自己巨骨穴,这才得以将她鞭梢荡开,但如她技艺略差,打穴稍有不准,这一刀自砍不中她鞭梢,那么自己背上便会重重吃上一下,虽不中穴道,一下剧痛势必难免。
袁紫衣见他神色自若,实不知他心中已大为吃惊,不由得微感气馁,长鞭在半空中一抖,啪的一声爆响,鞭梢又向他头上击落。
胡斐心念一动:“我要向她打听赵三哥消息,这姑娘性儿高傲,料来她若不占些便宜,怎肯明白跟我说出?瞧在赵三哥面上,说不得便让她一招。”
见鞭梢堪堪击到头顶,将头向左一让,这一让方位是恰到好处,时刻却略迟一霎之间,但听得波的一声,头上帽子已被鞭梢卷下。
胡斐双腿一夹,纵马蹿开丈许,还刀入鞘,回头笑道:“姑娘软鞭神技,胡斐佩服得很。
请问赵三哥他身子可好?他眼下是在回疆呢还是到了中原?”
他如真心相让,袁紫衣胜了这一招,心中二得意,说不定便将赵半山的讯息相告。
偏生他年少气盛,也是个极好胜之人,这一招让是让了,却让得太过明显,待她鞭到临头,方才闪避,而帽子遭卷,脸上不露丝毫羞愧之色,反含笑相询,简直有点长辈戏耍小辈模样。
袁紫衣一眼看出,冷然道:“你故意相让,当我不知道么?帽子还你吧!”
说着长鞭轻轻一抖,卷着帽子往他头上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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