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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外殿,一眼看见父亲和萧綦,心下顿时一软,再没有半分力气支撑。
&ldo;阿妩!
&rdo;两人同时开口,萧綦赶在父亲前面,箭步上前握住我肩头,急问道:&ldo;可有受伤?&rdo;
父亲僵然止步,伸出的手缓缓垂下。
我看在眼里,心头一酸,再也顾不得别的,抽身奔到父亲面前。
父亲叹了口气,将我揽入怀中……这个怀抱如此温暖熟悉,仿佛与生俱来的记忆。
&ldo;平安就好。
&rdo;父亲轻轻拍抚我后背,我咬唇忍回眼泪,却感觉父亲的肩头明显枯瘦了,再不若幼年时宽阔。
&ldo;再这般撒娇,让你夫君看笑话了。
&rdo;父亲微笑,将我轻轻推开。
萧綦也笑,&ldo;她向来爱哭,只怕是被岳父大人宠坏了。
&rdo;
父亲呵呵直笑,也不申辩,只在我额上轻敲一记,&ldo;看,连累老夫家声了。
&rdo;
他两人言笑宴宴,真似亲如父子一般……然而我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在我面前,两个男人的默契罢了。
我是左相的女儿,豫章王的妻子,是他们心照不宣,以微笑相守护的人‐‐即便这默契只停留短暂一刻,我亦是天下最幸运的女子。
内侍行刺之事,他们已略知经过。
我将前后诸般事件,细细道来,父亲与萧綦目光jiāo错,神色俱是严峻。
殿前血污已清理gān净,却仍残留着y冷肃杀气息。
我看了看父亲神色,惴惴道,&ldo;姑姑虽没有受伤,但受惊过度,qg形很是不妙。
&rdo;
父亲没有开口,眉头紧锁,眼中忧色加深。
萧綦亦皱眉问道,&ldo;如何不妙?&rdo;
&ldo;姑姑神智不甚清醒……&rdo;我迟疑了下,转眸望向父亲,&ldo;说了些胡话,服药之后已睡下。
&rdo;
&ldo;她说胡话,可有旁人听到?&rdo;父亲声色俱严地追问。
他不问姑姑说了什么,只问可有旁人听到,我心下顿时明白,父亲果然是知qg的。
那方丝帕藏在袖中,我垂眸,不动声色道,&ldo;没有旁人,只有我在跟前。
姑姑说话含糊,我亦未听明白。
&rdo;
父亲长叹一声,似松了口气,&ldo;皇后连日cao劳,惊吓之余难免失神,应当无妨。
&rdo;
我默然点头,一时喉头哽住,心口冰凉一片。
萧綦皱眉道,&ldo;你说刺客是皇后身边的老宫人?&rdo;
我正yu开口,却听父亲冷冷道,&ldo;薛道安这奴才,数月前就已贬入尽善司了。
&rdo;
&ldo;怎会这样?&rdo;我一惊,尽善司是专门收押犯了过错,被主子贬出的奴才,从事最粗重卑贱的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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