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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余看了眼导航,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安静打了个困顿的哈欠。
“阮余。”
房司瑶叫他。
阮余回头看她。
房司瑶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往常总是笑着的模样不太一样,抬手指了下他的脖子:“你都不遮一下吗?”
阮余还以为她说的是蚊子咬的包,可摸上去才意识到肿包早就消掉了,留下的是丛向庭咬出的牙印。
这两天他发烧,一直昏昏沉沉的,都没注意到。
这么说来,昨天陈奕西是不是也看到了?
见他不说话,房司瑶又说:“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隔着车窗,能听到不远处李钦哈哈大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是你勾引他的吧,靠着这种方式赖在丛家不走,你就没有羞耻心吗?”
房司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大起来。
阮余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是丛向庭咬了他,又不是他咬了丛向庭。
而且这件事的主导权难道在他吗。
“你说话!”
房司瑶生气的时候嗓音会变尖,让阮余觉得有些刺耳。
他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说:“我不觉得恶心。”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房司瑶瞪着他,“你以为丛向庭是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把你当玩具,免费的随便玩一玩,又不用负责任,难不成你以为他会和你谈恋爱?”
阮余变得沉默。
房司瑶觉得自己说中了他的痛点,冷笑一声:“如果丛叔叔知道你做的事,你觉得他会怎么想?花钱养大的孩子爬了自己儿子的床,我要是丛叔叔,就算不告你猥亵罪,也会后悔把你这个白眼狼领回家!”
丛向庭打开车门的时候只听到房司瑶的尾音,奇怪地在他们两个之间看了看:“你们在说什么呢?”
“随便聊聊,”
房司瑶的表情很镇定,甚至还问阮余,“是吧,小余?”
阮余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丛向庭启动了车,重新驶上高速路。
回去的路上阮余没了睡意,侧头看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不是一些未完工的建筑,就是荒芜的草地,上面立着几排柳树。
但这样他也很喜欢。
他喜欢一切自由的东西,就算只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并不好看的野草,小时候也会蹲在路边看半天,直到被丛向庭催了,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回家。
丛向庭总嘟囔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家里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还有成群结队的蚂蚁,为什么不看那个。
阮余拽着他的书包带子往回走,说可是院子里的草都被拔掉了。
那就看花啊。
阮余小声反驳,说草比花好看。
也比他好,至少比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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