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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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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只是平静道：&ldo;有王爷这句话，下官便感念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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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八王爷也不敢耽搁，只当他是客套话，与盛紘亦不多加寒暄，便接了那医女回府去。

长梧护送盛紘去往置办好的宅子，路上，盛紘见他欲言又止，便道：&ldo;梧哥儿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此间并无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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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梧这才疑惑道：&ldo;侄儿不明白，二叔在京城为官好好的，为何来这穷乡僻壤之地？侄儿走的武路子，在蜀边是最好不过，二叔……&rdo;

&ldo;梧哥儿这话，想问许久了吧？&rdo;盛紘淡淡一笑，整了整宽大的蜀锦衣袖，和颜悦色道：&ldo;文官若想位极人臣，要么出身权贵有所倚仗，要么古稀之年入阁拜相，要么……&rdo;

说到这里，盛紘微微停了一停，长梧不由得追问：&ldo;还能如何？&rdo;

盛紘眉目凛然一寒，压低了声线，&ldo;要么，扶保新帝，为从龙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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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梧闻言一惊，握住缰绳的手一松，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幸而那青骢马是骑惯了的，颇通人性，踉跄了一下便稳住平衡。

盛紘瞥了一眼，音色微冷，&ldo;怎么，这便吓着了？自古富贵险中求，梧哥儿，你在军中，何尝不是拿着性命去赌？&rdo;

长梧沉默片刻，仍是不解：&ldo;侄儿并非不知富贵险中求。

二叔，侄儿虽不懂权术，寻常却也听岳父大人唠叨过几句，说圣上年老体迈，储位不明。

现下京中放着一个三王，一个四王，彼此明争暗斗多年。

为何叔父不去选他们，反而去选无权无势的八王爷？&rdo;

盛紘微微一叹，&ldo;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眼前看着权势滔天，也不过是瞬息的昙花，这两位王爷，三王深受宠信，可终究没有个儿子留下。

四王倒是子孙满堂，可惜品性阴诡，绝非明君。

&rdo;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望向东方。

谁不知道八王爷哪儿哪儿不行，虽有抱负才能、有明君之相，还只能三四十岁了被困在巴山楚水凄凉地，藏起尾巴在蜀王底下讨生活。

可谁教人家运气好，就是能等到前面几个王爷都不行了，换他自己上去了。

&ldo;别人志得意满时，我只能锦上添花。

唯有八王爷这般去了最低处，雪中送炭，才能让他记得长久。

&rdo;盛紘缓声道来。

当然这也仅限于八王爷品性及格，换了六王爷那样的，见过他最落魄的模样，来日不被灭口了才怪。

那长梧也是聪明孩子，一点就透，登时便也不问了。

如此又行了盏茶功夫，便远远见&ldo;盛府&rdo;两个颜筋柳骨的大字映入眼帘。

中门洞开，盛紘夫妇带着长梧和森哥儿先进去，余下管家在门口安排仆从们搬运物事。

因着盛紘旅途疲惫，长梧连饭也留不住，径自家去了。

相比泉州、登州与京城，蜀州盛府并不那么宽敞华丽，但也玲珑别致，内有假山活水，亭台楼阁，不过只留了两个主子的正房和必要的客房，布置是江南的风格，预留了一大块空地来聚会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