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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坐起,跪坐在床中央,把她半抱半扶在自己的怀抱里,缓慢地动着,像在等待她的回应。
周桥半靠在他胸口,忍不住说,“冷。”
他用被子裹住她,如同一个茧,但茧里的蛹并不安分,左突右蹿,寻找出路。
她经不起这样的碾磨,从心里透出的痒,需要更大的力量来压服。
周桥在逆流摇曳中抓紧了他的肩膀,而那确实也是牢靠的依托,稳稳地支撑着她。
直到火冲开了茧壳,他俩依然相依为命地贴在一起。
周桥在上海过了个丰衣足食的周六,周日在秦雨松的坚持下,只好让他送她回去。
才到公司的路口,周桥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果然大门口被挖土机挖了道长约三百米、半米高的沟,土就堆在进出的必经路上。
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部分手里还拿着小板凳,都是些五六十岁的女性。
周桥跑过去,不等她开口,挖土机识相地停了。
驾驶员年纪也大了,和挖土机同属于快退役的状态,老实巴交地向她笑道,“周老板,不是我的主意。”
周桥捺住火气,“你们当中谁说了算?”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却没人站出来发话。
周桥定了定神,转身回车,打葛小永的手机,谁知他关机了。
反而设备供应商有个现场代表仍在现场,过来说了大概。
原来拆迁的村民听说厂里开始招工了,和地方提出安排就业,镇劳动所的人和周桥处得不错,所以帮她拒绝了,说他们没学历没技能,当初已经拿了安置费,现在不该再提要求。
村民趁周末厂里管理人员少,过来堵了路。
周桥的后槽牙咬得呲呲有声。
当初平地时已经闹过一场,她也息事宁人掏了笔钱,现在又来?她拨镇长的电话,那边似乎在打麻将,痛骂了通村民,建议她报警。
报警有啥用,周桥也不能对镇长吼,挂了电话又想办法。
她先打给厂房土建队,“你们现在有多少人?给我抄上家伙出来。”
再打给宿舍楼包工头,“夏老板,帮个忙,我真的没办法了。”
等她打完电话,秦雨松才说,“你看那个老头,别人都看他眼色,应该就是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更晚了
☆、第四十六章闹事
周桥望过去,正好和那老头视线碰了下,彼此平和地笑了笑。
她若无其事看到别处,轻声对秦雨松说,“这人我认得。
一会我引开大家注意,你过去告诉他,叫他孙子后天来公司。”
秦雨松嗯了声。
厂区的工棚里开始涌出大群手握自来水管的民工,和推土机一起缓缓地过来;这边乡亲们不慌不忙地坐下,大娘们懒散的磕瓜子,勤快的则打毛线,大爷们没有正眼看民工和周桥,若无其事地凑在一起抽烟。
周桥走到沟边,果然众人视线跟着她走。
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宿舍楼的包工头,问他到哪里了,“你和他们熟,又清楚我公司的情况,帮我和他们说清楚。
不是我不用当地人,而是现在招了人派不上用处。
再闹,我只好趁早收手,歇了在这开厂的心,反正我一个外地的,说走就走,地也能卖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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