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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再度发颤,咯咯作答,“老,老奴不敢欺瞒小姐。
确确实实是马姨娘手下,使了银子偷偷让老奴办差。
前后给了两次,统共二十五两。”
“老、老奴这里还,还有凭条作证。”
“其后给我儿三两,在魏州街头雇了六七个浪荡小混子,打算先混入饥民队伍再伺机而动。”
哪曾想,混是混进去了,结果却被人悉数揪出,还打的头破血流,简直得不偿失。
方嬷嬷哭声大起,“老奴全都交代了,以上所说句句属实啊姑娘。”
“至,至于马姨娘因何为难姑娘,老,老奴也不知原因啊。”
“但,但姑娘您看着就是聪慧练达之人,回府后必能查清缘由。”
“还请看在夫人面上,饶我们母子一命。”
“老奴虽不如胡嬷嬷在夫人面前得脸,但,好歹也是夫人跟前的老人。”
“老奴要是不明不白死在这小福村,说不得大夫人会更加忌惮小姐。”
“您自己应该知道,大夫人一直觉着您命硬刑克父母,对小姐您万分不喜。
若非如此,岂会指点胡嬷嬷配合老奴办事?”
“啪!”
九斤抽手给她一耳光,怒不可遏,“说谁命硬刑克?”
这糟老婆子,竟敢当面侮辱小姐。
玉琳琅情绪却无丝毫起伏,只淡淡说了声“不必与她多废话”
。
方嬷嬷心惊肉跳大呼,“老奴若死,岂不应了传闻?”
“您这还没回府呢,便克死夫人身边一名嬷嬷。”
她喘着粗气急叫,“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若您能饶我们母子一命,回去后老奴必能成为您的助力。”
“说不得可以帮小姐在夫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虽不一定能让夫人立马喜爱您,但也不至于让其观感越发败坏。”
玉琳琅合上册子递还九斤,望着方氏母子没什么表情,“你还挺能说。”
“求小姐开恩。”
方嬷嬷现在真是后悔的要死,早知这玉小姐如斯厉害,她岂会作死胡来?
马姨娘的银子是万万不敢接的!
“可我并不想开恩。”
玉琳琅看他们一眼,慢慢丢下一句话便转身朝土梯走去。
方嬷嬷母子慌了神,张嘴大呼饶命。
俩人齐齐抖动身体,缸身撞击,发出道道低沉嗡鸣。
九斤摊开那本厚厚的册子,摸出根笔,在邻近的两个名字上画了道红线,随即冲他们咧嘴笑了笑。
方嬷嬷只觉浑身冰凉刺骨,直觉两道红线抹去的是他们母子性命。
玉琳琅回到地面,命九斤放下地窖盖板,让她守在此处,便径自回房歇息。
地窖内,随着火把光亮逐渐黯淡,气温越来越低,方氏母子二人泡在冷水里不停打起了摆子。
冷,愈来愈冷了。
似乎玉瓷瓶内的不明液体,就只能保他们半刻温暖,用以答问回话。
如今暖意消退,愈发冰寒椎骨。
方氏母子从慌乱到互相埋怨,相互指责憎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吵闹声逐渐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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