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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昧冷冷丢下二字便上了马车,袁戈看着缓慢远去的马车,不禁怀疑那晚真的是自己听错罢了。
由于圣上重视景言公主的婚事,原先已经宫外开府入住的赵昧,又被圣上召回宫里,由宫中出嫁,凤冠霞帔,一路銮驾出宫,登城门,享万民跪拜庆礼,气派可谓是极为尊贵。
宫中宴席大摆,华礼乐章,三千礼师为其庆贺嘉词,万人举杯共贺公主新婚快乐。
此情此景,堪比国之盛宴,金玉奢华,无比喜庆。
赵昧看在眼中,大抵不过如此。
她施以粉妆红唇,镀金镶玉的眼罩同头顶的凤冠宛如一体,十分精美绝伦,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的想要偷偷多看两眼。
与她并肩而立的是一身大红骑装打扮的驸马,因为先前准备的骑行临时换成了銮驾,而宫中又只准备了公主的华丽婚服,袁戈便只能继续穿着与公主并不搭配的骑服。
他这一身打扮可遭旁人非议了许久,连高座上的延熙帝也不免有些惊讶,但圣上都没有过多询问,底下的一帮人也不好面上表现出显眼的嘲讽。
两人与皇宫行了成婚礼后,又随着仪仗队一起登上城门。
城门高有三丈,矗立其威。
城下数万子民俯首跪拜,请赐福恩。
赵昧身边有宫女举着红露,象征富贵之气,她执起里边的一根羽毛,朝着城下抛洒下去。
公主福恩以掷,接下来便由驸马继续向城门下广撒喜果。
可袁戈自打上了城门便面色不佳,唇色苍白,额间汗珠频出,他见举到自己面前的喜果,本想抬手抓上一把,却抓了个空,眼前一阵眩晕后,竟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城门受礼是炀国礼部上最为看重的礼节,除去圣上登基和册封皇后大典,余下的就是今日的公主婚嫁。
可眼下受礼阶段驸马却无端晕倒,视为不尊国法礼度,又因受礼终止,实为不详。
一时间,目睹此番场景的人皆是一脸恐慌,却没一人敢上前寻问一句。
赵昧看了眼地上晕倒的人,面上始终镇定自若,她示意晓晓去查看一番,确认气息尚在后,便让身边的宫女将喜果端到自己面前。
好在城楼围度够高,城楼里发生的事情城下子民无人知晓,他们见撒下喜果的是出自公主之手时,兴奋和喜悦更是按奈不住,以至于驸马何时不在城楼都未曾发觉。
是啊,相比那位不知来处的驸马,还是公主的福恩最为珍贵。
礼毕,公主府上。
化春臭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的这位驸马,眼中只有鄙夷,没有尊重。
袁戈坐在床边,受着三方目光审视,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什么。
林缚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怕高?还是不是男人?”
化春接道:“哪有七尺,我看就五尺最多了,否则胆子也不会这么小。”
晓晓在一旁本欲也想损上几句,但见化春和林缚的话说得也挺狠的,况且坐在对面的毕竟是驸马爷,便没再说话,而是深深的长叹一口气。
两人轮番轰炸,说得累了,这才坐下来倒了杯茶喝。
袁戈看着屋外喜庆的红绸丝带,又看了看里屋一贯如常的摆设装扮,不禁困惑:“今儿不是我跟公主的婚礼吗?公主人呢?还有…”
他指了指屋里:“婚房呢?”
化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诧异至极:“你说什么?你还想跟公主洞房?”
袁戈知晓他话里的意思,忙摆手:“别误会,我以为要走个洞房流程呢!”
化春没好气道:“流程早在你晕倒那刻起就已经乱了。”
“…”
袁戈勉强一笑,转脸看向晓晓,毕竟自他醒来后,也就只有晓晓对他的态度稍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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