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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
林岁岁在陆城清冷目光中败下阵来,小声说:“……我想试试。”
“嗯?”
“想试试去拉琴。
……对不起。”
陆城扬了下眉,“是你的决定,跟我道歉做什么?”
“……”
当然是因为感觉抱歉,给他带来了这么个麻烦事。
但她太想同他合奏一次,只能硬着头皮,认下这个“出尔反尔”
的事精人设。
真心话,往往难以诉诸于口。
林岁岁只说:“可能会拖累你。”
陆城被她逗笑,又转了转篮球,浑然不在意地道:“喂,一个可有可无的表演而已,你还当什么大事不成?
就算你搬个椅子坐台上发呆,都不是问题。
小丫头真是又呆又笨,死脑筋。”
说完。
他起身,继续一个人打球去了。
留下林岁岁坐在原地,讷讷许久,叹气。
陆城什么都不知道。
同他真是说不清。
—
周六清早。
林岁岁睁开眼。
窗外,秋风凛冽,将泛黄树叶吹落到地上,飘飘荡荡,瞧着有些凄凉。
太阳倒是不小,独自挂在半空。
是个好天气。
张美慧自那天带她去看过医生后,没再回过家。
林岁岁也不在意,洗漱完,烤了面包,再倒一杯苹果汁,应付当做早餐。
将碗碟放到水槽里,她仔仔细细地洗了几遍手。
然后,去客厅角落,将那个积了灰的巨大琴包打开。
灰尘漫天飞舞。
随着光线,忽隐忽现。
林岁岁眼睛有点泛红,咬着唇,擦拭琴身、琴马、拉弦板、尾枕和指板,按照记忆,一一调试完毕,又重新装了弦轴。
阳光洒进房间,低音提琴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剑,静待着再次奔赴战场。
林岁岁凝视它良久。
再也忍不住,趴在地毯上,抽抽噎噎、直至嚎啕大哭。
她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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