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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礼展开一看。
“看你出院我就放心了,舞台剧真的没关系的,就算我们参加,我觉得最多拿个参与奖,又不是高考,总之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我心里,上场前大家一起喊加油的那刻,就已经值得了。
温羽”
里面还裹着两颗大白兔奶糖。
季言礼心里突然猛地酸涩起来。
有的时候比埋怨更难熬的,是谅解。
但麻烦只是刚刚开始。
季言礼的世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看到的东西,他闻到的东西,他摸到的东西,都被清晰地划分成“奚野接触过的”
和“奚野没有接触过的”
。
他在五楼,课间,三栋教学楼中间的天井零零散散两三百人玩耍嬉闹,他能坐在窗前清晰的分辨出属于奚野的那个声音的频率。
他去开水房接热水,能在混杂了几百人次的狭小的空间里闻到空气中奚野来过的痕迹。
他整个人,在生理意义上,被临时标记成另一个人的所有物,而这份标记以无法抵挡的趋势,从生理层面轰轰烈烈地入侵了他的心理层面。
季言礼某个课间突然停下笔,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飞快地推搡着胖子:“让我出去。”
胖子慢吞吞吸气收腹挪椅子:“咋了?急着厕所?”
“不,奚野来了,跟他说我不在,还有别来找我。”
季言礼淡淡道。
胖子:“???哪儿呢?他好凶我不想见他……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季言礼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
他就是知道。
奚野进入了他方圆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能感觉到他在靠近,他的身体在回应他。
季言礼急匆匆拿着书从后门跑了,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恼羞成怒,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各种根本不属于他的情绪纷纷扬扬冒出来,像撑着外套在夏季爆发的雷阵雨中奔跑,瓢泼大雨从四面八方袭来,根本无从抵挡。
季言礼躲了奚野整整一个上午,回教室的时候胖子递给他一个眼镜盒:“issionplete,我觉得他已经记得我了,我现在就是很慌。
还有,他叫我把这个给你。”
季言礼打开一看,是跟之前摔碎的一模一样的银框眼镜。
季言礼把眼镜盒合上,递给胖子:“他下次来找我,把这个还给他,说我不要。”
胖子欲哭无泪:“您自己跟他说吧,我怕被他暗杀……你两到底怎么了?我打三年来头一次看你生气。”
季言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神兽,你是不是嗅觉不太灵敏。”
胖子一愣:“你指信息素么?我确实不大闻得见,我只对食物的气味很灵敏——吃货的基本素养,你是不是又在嫌弃我!”
季言礼叹了口气,他贴了阻隔贴还喷了阻隔剂,但是胖子毕竟离得很近。
季言礼拍拍他的肩膀:“闻不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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