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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莫西北撒好调料,又小心的把纸包都包好,然后逐一装到袋子里,随身带好,这才撕下一条鸡腿,单手举到慕公子鼻子前一晃。
慕公子以为那是给自己的,只是莫西北刚才撒了那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这样的东西,他却是不吃的,正想拒绝,不想莫西北已经&ldo;嗖&rdo;的收回了手,一口就咬在了鸡腿上,野鸡此时正肥嫩,火候烤得也恰到好处,皮焦焦的,肉却雪白,一口下去,&ldo;吱吱&rdo;冒油。
&ldo;你……&rdo;慕公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莫西北什么好。
&ldo;我知道像你这样脸都见不得人的家伙一定很谨慎,加了料的鸡你肯定是不吃的,我就不勉强你了,你千万别和我客气,更别勉强自己,这鸡个头不大,我一个人绝对能吃完。
&rdo;说着,莫西北又咬了一大口,边吃,自己还犹自发出小小的赞叹声,犹如吃的是珍馐美味。
慕公子这才知道自己被奚落了,他自出生到如今,从未有人敢如此捉弄他,心里一时恼怒,便不出声,翻身背对着篝火躺下,这次他受伤不见得多重,但是失血过多,只坐一会已经觉得头重脚轻,有心想赌气去自己寻觅吃的,只是担心自己走不出几步会再晕倒,到时候更受耻笑,索性就躺着不动了。
莫西北痛快的将两条鸡腿、一对翅膀并鸡脖子统统消灭掉,她吃烤鸡只爱活肉,对于鸡胸脯那样大块的白肉就不感兴趣了。
吃完舔舔手指,瞥见慕公子仍旧背对自己躺着,这才有些愧疚,不过也只是转瞬间,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随他吧,饿一天,明天就好了。
山崖下,感觉天黑得格外早,莫西北来回在四周溜了一圈,拾了些干柴回来,就看不见太阳的影子了。
慕公子仍旧睡在原地,似乎动也没动过。
好在是夏天,山里也不觉得冷,她乐得自顾自用干柴铺了个铺位,远远的睡到了火堆另一边。
没想到这一夜耳边都没有消停,蚊子、飞蛾轮番上阵,好容易挨到天亮,莫西北翻身起来,却被躺在对面的人吓了一跳。
慕公子的中衣早被她割下来撕成了布条充当绷带,外衣破了又都是血,昨天也被她好心拿到溪水边洗了,一直架在一边晾着。
此时落入莫西北眼中的,就是慕公子结实的肩膀及整个后背,上面竟密密麻麻的遍布红色的疙瘩,数目估计要细数好一阵子。
&ldo;喂,蚊子咬你你都不赶?&rdo;莫西北哭笑不得,几步走过去抬脚就准备踢,不过想想还是收回了腿,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慕公子的胳膊一下。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莫西北用手推了推,慕公子的皮肤触手冰冷。
&ldo;喂!
你怎么了?&rdo;莫西北一愣,心沉了沉,顺手轻轻一扳慕公子的身子,结果,眼前的男人就木偶般仰躺在她面前。
抬手飞快的解开绷带,莫西北长叹一声,只想骂人,大概是昨天她包裹伤口太用力了,导致周围的皮肤却因为不过血,此时有坏死的趋势。
处理伤口是莫西北最不在行的事情,于是她试图将幕公子摇晃醒来自己处置,不过左晃右晃,人还是毫无反应,只在莫西北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轻轻说了声&ldo;水……&rdo;
莫西北用几片大树叶折成小碗,打了水回来。
但看着幕公子的面具又犯愁了。
他的面具硬邦邦的,手指伸过去,根本捏不开他的嘴,这水只能顺着他的嘴角流到面具里面,又顺着面具流到发际。
莫西北想,她揭开面具是为了救他,幕公子应该不会怪她的。
只希望他不要醒来,等自己把水灌下去,顺便看看他是不是发烧,然后再把面具戴回去好了。
神不知鬼不觉。
但莫西北又想,他该不会像武侠小说里的蒙面姑娘们那样,一揭开面具就要求以身相许什么的吧。
莫西北迟疑了,但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
她伸手轻触那银色的面具,冰冷的触感让她心里一激灵,指尖刚刚用上力,不留神,慕公子的手猝然抬起,猛的就扣住了她的脉门。
&ldo;你确定想揭开这面具?&rdo;慕公子问,声音毫无温度。
&ldo;你醒了?&rdo;莫西北心头火气,另一只手迅速地重重拍在慕公子肩上,皮肤和皮肤接触,发出&ldo;啪&rdo;的一声,&ldo;你醒了还装死,水也不喝,装死好玩吗?&rdo;
&ldo;我说,你就不能下手轻一点?&rdo;莫西北赶紧松开了手,幕公子的肩上留下了红红的五指印。
&ldo;既然没事,就别巧使唤人,你的伤口恶化了,这是药,你自己处理,要喝水,那边有小溪,自己去喝个够,我要去找吃的了。
&rdo;莫西北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怎么忽然就变得很暴躁,把树叶子往地上一扔,小药瓶往旁边一拍,人就站起来,迅速走开。
山崖下,事实上也没有太多可以吃的东西,走了半天,莫西北也只抓到了另一只倒霉的野鸡,又找到几个野果,略有失望的走回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篝火的余烬旁,却没见幕公子。
&ldo;不会自己偷偷爬上去了吧?&rdo;莫西北咕哝了一句,只是自己都不信,一个受伤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人,能马上去爬几十丈高的山崖,这样想着,又往小溪的方向走了十几步,绕过两棵枝叶浓密的大树,果然看到了一角黑色的衣衫,再向前几步,莫西北笑了,衣衫的主人此时正散着一头同样乌黑的头发,蹲在小溪边。
&ldo;你在照镜子吗?面具就有这么好‐‐&rdo;莫西北想说,面具有这么好看,能值得看这么长时间,只是,她的话却在慕公子骤然回头时,哽在了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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