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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ldo;从来没有人象你对我这么好，所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

&rdo;

&ldo;你慢慢想，总有想通的一天。

&rdo;

&ldo;嗯……&rdo;倚着周正闭目养神，感觉刚才还留在身体里的气力，正在从每一个毛孔向外逃亡。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软软地顺着周正床上瘫去。

周正也感到不对劲，怀里的身体明显支撑不住，贴着自己胳膊的脸颊温度升得很厉害。

呼吸隔着衣物，喷在皮肤上，仍是烫人。

他伸手摸上蒋捷的额头，烫得马上撤开手：&ldo;你发烧怎么也不跟人说？&rdo;周正急忙把蒋捷放平在床上，他的脸红红的，原来自己以为脸色好转，竟是因为发烧？

蒋捷转了转头，声音微弱，&ldo;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说话吗？&rdo;

&ldo;那你也得说真话啊！

偷着发烧很舒服啊？&rdo;说完，周正大声冲外面喊，&ldo;叫医生过来！

快！

&rdo;

&ldo;周正，我害怕。

&rdo;蒋捷忽然抓住周正放在他额头上的手掌，那手心热得吓人。

&ldo;你烧糊涂了？怕什么？你老实些，别踢被子。

&rdo;周正边说，边把毯子给蒋捷盖好。

蒋捷却半睁开眼睛，有些红，目光不能集中，隐约带着水光：&ldo;我怕那天到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rdo;

周正楞楞看着蒋捷，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有些失神，直到医生走进来，给蒋捷检查。

医生给蒋捷连打了退烧，消炎和止痛的针，才对周正说：&ldo;今晚可能要折腾了，要不要请个护士来照顾？&rdo;

&ldo;我看着就行了。

这烧什么时候能退？&rdo;

&ldo;不好说，看他的体质和对药物的反应。

&rdo;

蒋捷开始只是沉睡，体温持续在395-40度之间不退。

后来医生又扎了两支退烧的针，还是不管用。

不知道是伤口的疼，还是医生用的粗大针头出入皮肤间带来的锐痛，蒋捷开始低声的，仿佛是呻吟一样的哭泣，然后渐渐声音高了，开始佞语，反复都是那两句：&ldo;妈妈……妈妈……小捷错了……别走……妈妈，别扔下小捷……呜呜，别走……妈妈……妈妈，妈妈……&rdo;

到最后就是一连串的不停地唤着&ldo;妈妈&rdo;&ldo;妈妈&rdo;，接着身子跟着抽搐，手脚尤其厉害，身子在床上翻转，一会儿挣扎着要坐起来，身子扭动不停，嘴里的字也逐渐念不清楚，都是呜咽和破碎的音节。

眼睛一直没睁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ldo;扑簌簌&rdo;掉个不停，脸很快湿了。

周正手忙脚乱压着蒋捷，怕他挣了肩头的伤口，又要给他不停地换冰袋敷额头。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他气极问医生，&ldo;你给他打的什么针？怎么一点儿用也没有？&rdo;

医生拿出酒精棉，让周正按着蒋捷，在腹股沟胸前脖颈处反复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