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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入了监察院,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再没有时间打家具,偶尔手痒了,也只是雕一些小东西过瘾。
木屑零零散散掉在地面,慢慢积成一小堆。
陆悯抬眸看向隔壁的浴房,提高声音道:“林虞,你怎么还没洗完,要不要我抱你出来?”
不出所料,林虞的声音立马从浴房飘了出来:“洗完了,洗完了,我这就出来。”
眨眼的功夫,林虞就穿着寝衣匆匆来到寝房,她走的太急,头发都没擦干,乌油油的黑发还滴答滴答淌着水珠。
陆悯把雕了一半的松木放到八仙桌上,将林虞按在桌旁的杌子上,拿起手巾给她擦头发。
林虞坐的很直,脊背僵僵的,像是在受刑一样。
陆悯看着她绷地紧紧的小脸,不由轻笑出声,擦头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林虞腰都酸了,脖子挺的发硬,陆悯还在给她擦头发,他擦得很轻,动作轻盈温柔,像是在把玩有趣的物件。
林虞抬头看向陆悯,只见他嘴角噙着笑,露出戏谑的表情。
她这才知道陆悯在捉弄自己,小嘴一嘟,不再配合他,扭头到屋外的树荫下晾头发去了。
白天站了半日规矩,又被陆悯捉弄了一番,林虞早早就上床休息去了。
半夜时分,隐约听到一阵窸窣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黑衣人正举刀向陆悯砍去。
林虞激灵一下,睡意全无,下意识翻了个身,趴在陆悯身上。
娇软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身前,陆悯蓄势待发的功力在仓促间收了回来,这样柔弱的人儿,可受不住他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刺客的大刀砍了下来,陆悯搂住林虞向一旁翻滚,饶是他速度再快,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大刀斜斜划在林虞的手臂上,鲜血顷刻间就流了出来。
陆悯清明的眸子蒙上一层愠色,伸出手一掌劈向刺客,刺客还没反应过来,已魂归西方,变得血肉模糊。
林虞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鲜血透过衣衫渗了出来。
陆悯面沉如水,从衣裳下摆撕了一个布条,简单地帮林虞包扎了一下,而后打开门说了一声:“出来。”
王来和两个黑衣人飘然而至,无声无息地跪在地上,陆悯命令道:“去宫里把乔院正请来。”
王来应了声“遵命”
,而后将目光瞥向屋内,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横躺在地上,娇滴滴的二夫人正苍白着脸,捂着小臂流泪。
刺客把夫人伤着了?
按说不应该呀,这些年来刺杀陆悯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全都被他一招毙命,没想到还有人能在陆悯旁边伤了夫人,那也算是少见的高手了。
陆悯返回卧房,伸手擦掉林虞的眼泪,低声问道:“疼?”
林虞点点头,抽泣道:“疼的厉害。”
陆悯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知道疼还替我挡刀,你才多大呀,怎么尽学忠孝节义那一套,无论什么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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