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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八十一进退两难（第2页）

“此事莫要告知旭凤。”

润玉问道，“叔父所说的那一人，可是蛇山之主？”

“正是我大哥廉晁。”

月下仙人更添愁闷，“本来我也不想说的，可是，可是大哥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他说，他愿意献光，但是必须要见你一面。”

“见我……”

润玉食指轻轻摩挲着拇指，在殿中踱了几步，沉吟道，“天后目前情况如何？这九转金丹，确实可根治她的旧疾么？”

“天后娘娘前次不知为何，患了神魂破散之症，体内灵力四溢，不可骤止。

长此以往，如堤防溃决，虽是修为高深，灵力强悍，也终有油尽灯枯的一日。

老臣试炼过一些丹药，可是对此症也是见效甚微。”

老君叹道，“娘娘后来中了灵犀蛊，此蛊经臣观诊，除了夺人心智，驱人效命之外，竟意外有收敛神魂之效，娘娘因此蛊受尽苦楚，却也赖这收敛之能，止住了神魂的破败。

在药石罔效的情形下，只得暂时以蛊续命，因此……”

“因此，即便是九转金丹，也不能除了灵犀蛊，相反，还要仰仗着它……”

“不错，是老臣无能。

但是九转金丹可以疗愈娘娘的伤势，之前她为了相救陛下，自愿献出凤髓，若不及时服用金丹，只怕……”

老君踌躇道，“只怕不等灵犀蛊发作，娘娘便已经……命在旦夕。”

“凤髓，凤髓……”

润玉喃喃念着，转了过身去，“真是一只傻凤凰，竟对一颗棋子也上了心……”

一阵飘风吹过中庭，声传殿上。

当起初的心痛如割过去以后，润玉开始焦躁了起来。

廉晁要见他……

上一世便是廉晁在献光之后，自毁元神，才令荼姚愧疚不已。

加上丧夫丧子之痛，于毗娑牢狱中即已萌生死志的荼姚，终是在临渊台上，一跃而下……

如今，若是廉晁再有好歹，她会不会也……

即便她不再寻死，倘若他和廉晁之死有关，那么他二人之间，也注定了无果——以凤凰决绝的性子，她会恨他一世，他和她再无回转余地……

然而若无玄穹之光，只怕荼姚很快就会因失去凤髓，伤重而死……

在看着她死去，和永远被她记恨这二者之中，他注定要选一个的……

滴答，滴答……

是阶上星轨玄机仪运转的声音，还是哪里的雨滴落下的声音？

殿中又静了下来。

月下仙人等得快要失去耐心，他不顾老君的拦阻，踏上一步，正要开口时，忽然看到宝座前，那位新任的天帝回过身来。

“即日启程，去蛇山。”

天帝的眼睛异常明亮，如日出碧海，闪动着粼粼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