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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个客栈老板而已,哪里有高攀一说了?”
“杨老板客气了~”
那汉子客气了一句,竟不再多言。
阚画子其实一直在留意小酒肆的老板,原本以为他会为了多卖出几壶酒而为自己说上几句,谁料其竟不为所动,连去柜台后取酒的意思都没有。
阚画子嘴角微动,又清了清嗓子,“诸位,其实这酒也算不上请大家喝的,诸位也知道我是开店的,可咱这龙门客栈委实清冷了许多,因而才想请诸位喝上几杯,还望列位闲暇之余也到我那去坐坐。”
说完,他又瞥了小酒肆老板一眼。
小酒肆的老板抬起了头,冲阚画子笑了笑,“不愧是中原来的杨老板,果然是大的一手好算盘,拿我的酒挖我的酒客,就不怕我黑脸么?”
话虽这般说,他却并无生气之意,反而转身拿了几壶酒,放在托盘之上,端了出来,边分给众人边说道,“既然杨老板都这般说了,大家也给杨老板个面子,如此,我也能多卖出几壶酒去。”
“我说老板,你就不怕我们去了杨老板那里之后就不来你这喝酒了?这酒钱,赚得亏了啊~”
“不亏不亏~”
酒肆老板随后应了几句,将酒上好之后,他冲阚画子拱了拱手,“谢杨老板了!”
“还是掌柜的大气,杨某佩服,难怪贵店生意这般好!”
“不过是养家糊口的买卖罢了,全仰仗街坊邻里捧场而已,生意才得以维继,小本买卖,比不上杨老板的客栈,赚不上几个钱的。”
“呵呵,我那客栈,就那样吧~”
阚画子面露苦笑之色,微微摇了摇头,“银子都砸进去了,总得想个法子不是,因而才出此下策,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酒是你花钱买的,何乐而不为呢?”
有人喝了第一口,就有人跟着开了口。
那刘姓汉子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了酒壶,大不了改日去趟龙门客栈喝酒就是。
酒喝了,话也就多了。
“杨老板,不是我等不愿去你家,只是咱怀里的银子……”
“杨老板,我是去过你那里的,说实话,酒稍贵了些,况且杨花姑娘的小曲儿又不是日日能听得到,就没什么心思去你那了。”
“杨老板,不是我说,你那店呐,还真不是咱舍得去的地儿。”
“我说杨老板,你也是生意人了,怎地这点儿事也想不明白呢?你见有几个穿短衫的会去你家那样的地方吃酒?”
阚画子也拎起了酒壶,一抬手,高声道:“咱开门做生意,自是喜迎八方客,若是诸位嫌我家的酒贵,咱降价就是了,至于那店面装饰,我只是按照中原寻常酒肆修建的,不过是想给咱们凉州人些新鲜感,并无他意,诸位只管去就是,我保证列位能喝得起酒,当然,舍妹的小曲儿,也可以听得到。”
龙门客栈前堂是用青石板铺的地面,比起寻常酒肆的地面看起来贵气不少。
用阚画子的话说,以青石板铺地面,好收拾,给小静致省点力气。
可小静致擦起地来,一点也不省力。
每次擦完地,姚静致都会累得满头大汗,可他却从不喊累,每次看着擦得光亮的地面,他都会发自内心的笑。
昨日的客人并不多,地面并不是很脏,可姚静致依然擦得很用心。
每擦完一块儿青石板,姚静致都会趴在地上,用嘴轻轻哈上一口气,然后在用一块儿干抹布再擦一擦。
正当他撅着屁股哈气的时候,有人在后面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毫无防备的他被踹趴在地上,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静儿,你擦这么干净干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客人来,差不多就行了哈~”
姚静致转过身来坐在地上,撅着嘴看向头戴面纱的柳薇薇,“姑姑,你又欺负我~”
“好啦,好啦,我又没用力,谁叫你撅着个屁股呢,姑姑看见了就想踢上一脚呢~”
姚静致咧嘴一笑,起身蹲在地上,将地上的另一块儿脏抹布放入盆中,边洗边说道:“这石板这么好,不擦干净了,别人该看不出来了!”
“你这孩子,也怪你先生,他又不缺这点钱,非要将伙计给辞了,你可是他的弟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没事儿,没事儿,这事儿可怨不得先生,最近店里生意也不太好,活计也不多,我在后厨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来前堂多干些,也能节省些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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