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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怕。
这么多年,宋温言的势力早已渗透到云幽谷各处,她目前能调遣的人并不多,甚至已经处于被架空的状态。
宋温言毫无顾忌地杀了她最亲近的两个人,所以她会怕,会怕宋温言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不仅是由于她与纪成潇的关系,或许她也是宋温言称帝道路上的阻碍。
因此,宋时锦可以断定,在苏念云看到她的“尸体”
时,绝不会放任不管,随意交予宋温言处置。
不单是为了她,而是苏念云必须知道她自己在宋温言那块还占有多少话语权。
所以苏念云此刻必须强硬。
而宋温言还有许多事未完成,必不可能为了此事就与苏念云翻脸,将她的“尸体”
交给苏念云也是在意料之中。
宋时锦顺着水流的方向在河面飘了许久,夜色逐渐加深,浸湿的衣裙也越发沉重,挡住不夜里吹来的凉风。
迎着凉风,宋时锦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身体微微地颤动扯得心口的伤愈发疼痛,霎那间,她的脸色又苍白几分。
但她也知道,这伤还不足以致命,痛感也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她可以忍。
也多亏了她离开东玄前,问谢之惟要的那两颗药,果真是帮了大忙。
宋时锦时刻注意着两旁的情况,只要有能够靠岸的机会,她就要把握住。
“水葬”
的方式是她暗示苏念云的。
自从她与苏念云从红叶镇回来之后,她便时常会向苏念云吐露自己的“担忧”
,担忧宋温言会对她下死手。
再者,她也会不时地提出等她死后希望以水葬的方式,替她的母亲看遍这大好山河。
长时间的暗示,总会让苏念云形成思维惯式,所以在看到她“尸体”
的那一刻,苏念云唯一能想到的处理方法就是水葬。
而这种方式也是她最易脱险的一种方式。
好在在“下葬”
前,苏念云还给她处理了伤口,因此情况还不算太糟。
更重要的一点是,北昭的皇都本就是依水而建的,所以她现在顺着水流,只会离皇城越来越近。
映着月色,不远处垂着的树枝引起了宋时锦的注意,她随即拨动木筏旁的水流,让木筏稍稍靠近。
可以手来控制木筏的方向显然没有多大作用,眼看着树枝将近,宋时锦只能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想够着不远处的树枝。
她探出半边身子,咬了咬牙,猛地拉住即将错过的枝条,身子前倾之时,脚下用力撑着木筏才勉强稳住身形。
宋时锦顾不得伤口,用力地拉住枝条将木筏停靠在河岸边。
上岸之后,她才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方才的行为已然让她脱了力,甚至能察觉到伤口也渗出了血迹。
宋时锦闭了闭眼,现下也没有条件可以处理伤口了,还是得加快步伐回宫才行。
好在此处与宫城离得不远。
休息片刻后,宋时锦将头上的珠钗解下来塞进怀里,又揉乱了头发,并从河边挖出一些湿润的泥土涂抹在脸上以及身上。
仔细端详一番,觉得还差些什么,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衣物,她又将自己的罗裙撕碎。
终于弄得不成人样后,宋时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又给自己找了跟趁手的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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