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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方便,外面冷,赶快进来吧,声儿姑娘。”
这才反应过来的公孙闲叶连声回答道。
殊不知,满心激动、热血沸腾而来的谷梁声,哪里还感受得到冷呢?
而谷梁声闻之,却不由得于心下暗想:不方便的都挪到一边,压在书底下了,剩下的可不全都是方便、方便了吗?
就这么想着,谷梁声便端着茶盘,跨过门槛,进到了简择苑的正屋内,并径直朝公孙闲叶的书案走去。
依旧端坐于书案前的公孙闲叶,见谷梁声双手端着托盘走过来,便一头雾水地询问谷梁声道:“声儿姑娘,你这托盘中端的是什么呀?”
谷梁声闻之,瞬间止住了脚步,就这般杵在距公孙闲叶的书案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倍感诧异地回答并连连反问公孙闲叶道:“是花茶呀!
殿下,昨日你不是说要偶尔品尝我亲手所泡的花茶的吗?莫非殿下你今日便忘记了不成?”
“噢,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昨日在后院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可如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告诉过你,不需要日日品尝的吧!
那为何昨日我刚刚品尝过,今日你便又给我送来了呢?”
恍然大悟的公孙闲叶反问谷梁声道。
谷梁声闻之,不由得深感庆幸地心想:幸亏今日我趁热打铁地来了,如若不然,只怕就太子殿下这日理万机的记性,仅时隔一日,便能将我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光明正大地接近他的由头,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怀揣着这种想法的谷梁声,随口应对公孙闲叶道:“殿下,你是告诉过我无须日日前来不假,但这不是碰巧我今日手头活计不多,于是我便抽空将这花茶泡好,给殿下你送来了吗?”
谷梁声一边说着,一边举步继续径直向公孙闲叶的书案走去。
“原来是这样啊!
声儿姑娘,那就有劳你一直惦记着这等小事了。”
公孙闲叶由衷地向谷梁声致谢道。
“你客气了,太子殿下,我们做侍女的所要操心的,可不都是主人家的小事吗?”
谷梁声振振有辞地回应道。
这说话的工夫,谷梁声便已然走到了书案的一侧。
于是谷梁声将手中端了不知多久的茶盘,轻轻地放在了书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盛满茶饮的茶壶以及茶盏,从茶盘中一一拿出,随即井然有序地摆放到了公孙闲叶的面前。
“天气太冷,茶也凉得快,趁着还有点儿温乎气儿,殿下你还是赶快品一品吧!”
谷梁声一边对公孙闲叶说着,一边为公孙闲叶奉上了第一泡花茶。
“有劳了,声儿姑娘。”
公孙闲叶一边再度同谷梁声客气着,一边顺从地端起了那只盛有茶饮的茶盏。
还是那句话,丝毫不通茶道的公孙闲叶是品不出什么味道来的,而不辞辛苦、不嫌费事前来奉花茶的谷梁声,也不在乎公孙闲叶是否能品出味道来,能品出什么味道来。
于是放弃询问公孙闲叶滋味的谷梁声,别有一番用意地改口询问公孙闲叶道:“可还顺口?殿下。”
“顺口,顺口,声儿姑娘。”
公孙闲叶连声回答道。
谷梁声闻之,趁机向公孙闲叶提议道:“既然顺口,那殿下就顺口唤我‘声儿’吧!
莫要总是一口一个‘声儿姑娘’地唤我了。”
“也行,一个称谓而已,何况‘声儿’唤起来是挺顺口的。”
公孙闲叶向谷梁声表示认同道。
一个称谓而已——谷梁声突然觉得,在公孙闲叶的心中,除了书案一旁书籍下面压着的奏札以及与那奏札有关的军政大事,其他的什么都不值一提;而这种不被重视甚至于时常被忽略的感觉,自始至终贯穿于公孙闲叶与谷梁声之间,横亘于谷梁声心上。
虽然今日手头活计不算太多的谷梁声,很想在公孙闲叶身边多待一会儿;但她又考虑到,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到这简择苑来为公孙闲叶奉茶,待太久无疑会令人于无意间心生厌恶。
此时此刻倍感纠结的谷梁声,不由得于心下暗想:算了,还是就此离去的好,省得惹人厌恶,得不偿失。
反正从今日起,我会日日来此为殿下奉花茶,来日方长,日后再多待也不迟。
想到这儿,为公孙闲叶奉过第一泡花茶的谷梁声,决心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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