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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胜负已定了。”
莫尔斯的声音带着嘲讽。
“我有些冷。”
陌生人木然地说。
“嗯,因为你在结冰。”
莫尔斯说。
他在房屋边缘坐下,从不知何处摸出一块木头与一把小刀,雕刻起一件尚未定型的小玩意。
台上,除去几名王室成员和仅是到此参观的访客,剩余的人们谨慎地交替称赞着两件作品各自的突出之处。
他们有时赞叹其中一件的打磨功底,有时赞叹另一件的肌理布局,每一句话说出后,都带来一阵小圈子内部的眼神交流。
他们在陶片上写下作品的编号,并呈递到主持人手中时,来来往往的眼神也如黏丝胶水般牵连不止。
僭主,王子,男孩,每个人都在被观察。
安多斯温和地垂眸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而佩图拉博将手指蜷起收进掌中,握紧拳头。
男孩知道自己得到的赞誉和久负盛名的安多斯王子齐平,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倏然从软垫上站起,走到评论者的最前方,对着安多斯的塑像开始大声点评。
“这块石料模仿的材质是什么,轻纱还是棉麻?为什么它既没有纱纺的飘逸,又没有棉布的厚实?这样明显的瑕疵没有人看见吗?”
在安多斯和卡丽丰来得及吃惊之前,佩图拉博又看向他自己的雕像,咬牙切齿,怒意比针对他人时更盛:“还有这个雕像,没有人看得出两个雕刻主体组成的构图是多么潦草吗?两人持武器对立的姿势还不够老套无趣吗?假如你们连一句批评都提不出,那你们的赞美又有任何一处真实吗?”
他的举动终于让今日的人海第一次彻底安静,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盯着台上无视规则的男孩。
佩图拉博以另一种形式获得了真切的万众瞩目效果。
佩图拉博不在乎。
他冷哼一声,一挥手,恼火地指向最后一个将要战战兢兢放下陶片的人,“记名也结束了,那么结果给我看!”
在得到达美克斯的暗示后,一名侍从立刻为他献上统计的木板。
佩图拉博扫了一眼,几乎就要把木板砸到地上。
然后他高高举起木板,向四方展示。
“看啊,这么多人在记录他们的喜好……这么多公民在‘公平公正’地给出评价。
原来这么多公正的人中,恰恰有一半人认为安多斯之作上佳,另一半又多一人认为我应当获胜吗?我恰恰赢了一个人次的投票吗?我需要一个解释!”
“佩图拉博,我们洛科斯人是公正的。
你理应获得这份荣誉。
你犀利的言辞和直言的勇气更是证明了你的才华。”
有人开口劝说。
佩图拉博循声望去。
他没有见过对方,但他知道这个人。
站在僭主身边,衣饰华丽,气度大方——洛科斯没有第二个人符合这一描述。
哈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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