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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清冷,霏雪飘零于深涧,沁入谷底泉。
泉水潺潺流经,雪吟冰音,水溅寒石,幽幽时若泣,绵绵时若诉,九曲三折,敲晶弹玉,让人闻而忘夏。
景非岑顿时觉得暑气消散,睡意也无了,起身循音而去。
沿着荷花池,穿过碎石小径,再转向南苑,有一角临水小榭。
一柱檀香、一张瑶琴,白衣人信手拨弦,弄高山流水之调。
景非岑见是名男子,不由败了兴头,返身欲回之际,抚琴人抬首,微微一笑,眸中秋水潋滟,映着青莲之雅,偏又压过海棠之艳。
景非岑认出了他。
云想衣身边的两个侍从见大皇子过来了,心下直叫糟,也只好上前行礼:&ldo;见过皇子殿下。
&rdo;
景非岑并不理会侍从,径直上去抓住了云想衣的手,假作冷笑道:&ldo;好呀,一介贱奴也敢在皇族林苑中招摇,看来是非焰没有把你管教好,由得你如此放肆。
&rdo;
七皇子府上的人见势不妙,凑在一起咬了咬耳朵,便溜开了。
景非岑随行的家臣尴尬地咳了两声,扭过头当作无睹。
云想衣回眸,眉目间仍有些许笑意,却是蔑然:&ldo;殿下闻此幽兰白雪之曲,当心凉气清才是,为何动火?&rdo;
冰玉般的声音,冰玉般的人,让景非岑恼也不是,恨也不是,空自把牙咬得痒痒的:&ldo;殷九渊犯了事,非焰也走了,再没人护着你,难道你还想逆我之意?&rdo;
云想衣轻轻地吐出几个字:&ldo;不行么?&rdo;斜斜地看了过来,眼波流转,冷冰冰的,却是苏到骨子里的妩媚。
被那样的美丽的眼睛望着,景非岑觉得身上真的有火烧起来了,一把推开了瑶琴,直接将云想衣按到琴案上,喘着粗气:&ldo;我此时便要了你,看说敢说个&lso;不&rso;字。
&rdo;扑上去,性急地拉扯着他的衣裳,便想要吻他。
云想衣躲闪着,狠狠地在景非岑的手上咬了一口。
景非岑大怒,反手拎住云想衣的衣领,甩了他一巴掌。
嘴角边渗出了一丝血,云想衣只是轻轻地舔了舔,挑衅般高傲地望着景非岑:&ldo;七皇子早晚会回来的,大皇子殿下行今日之事,就不作明日之计?&rdo;
景非岑嗤鼻以对:&ldo;我是他的兄长,论理他也要让我三分,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rdo;
云想衣勾起了嘴角,浅浅地笑,那抹血色还留在唇边:&ldo;皇长子又如何?当今圣上显是偏宠七皇子的,把军机大权交到他的手中,却将你晾在一旁,明眼人一望便知分晓了,偏你还自命不凡,真是可笑。
&rdo;
景非岑变了脸色,目中阴晴不定,掐住云想衣的脖子,厉声喝道:&ldo;你若是再满口胡言,信不信我杀了你?&rdo;
&ldo;殿下心中也是明白的,何必自欺欺人呢?&rdo;云想衣咬了咬嘴唇,似是现在方才觉得疼了,微微地蹙起了眉,露出了脆弱的神情,低低地道,&ldo;也就算我说错了,殿下您放了我吧,我终究是七皇子的人,若是因此令两位殿下反目,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过。
&rdo;
&ldo;怕什么?&rdo;景非岑心神荡漾,顺势将手探入云想衣的衣领里面,身子压了上去,笑语中带着残酷的味道,&ldo;待到我大权在握之日,莫说是区区一个男宠,我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不能不给的。
&rdo;
&ldo;你要得了吗?&rdo;云想衣不肯就范,扭动着身躯,却象蛇一般妖娆,在景非岑的耳边喘息着,&ldo;做大事的男人,可不能只说几句空话……非焰现在掌了十万兵马,在沙场上驰骋风云,是何等地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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