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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长女沈之楹已孕有两子,生父不详。
你说我暗结珠胎,我就说你早生了双胞胎。
你说我不知廉耻,我就说你比我更不清白。
来啊,互相伤害啊!
比一比谁编的谣言更离谱啊!
大不了就是个无人生还嘛,谁怕谁啊?!
那谣言如风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一开始据说是郎中在她屋里瞧见了小孩子的衣物。
没多会儿就成了沈之楹房里有两个小孩儿。
再没多会儿,变成了有人亲耳听见那两孩子管沈之楹叫娘。
据隔壁酒楼小二的大姨的邻居的儿子的在沈府做事的媳妇儿说:这是真的,比金子还真!
沈之楹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差点砸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里都装着她精心调配的各式“好药”
。
跟沈之楹不同的是,沈非念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不起了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好过。
但沈之楹不一样,沈之楹将来可是要进宫的,若是背上这么个污名,那她别说进宫了,她连宫门门槛都别想再摸着。
所以,沈之楹一定要为自己证明清白。
于是她就会发现,这谣言的源头正是那个郎中。
为破除谣言,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郎中打成庸医,为了沽名钓誉骗钱骗财就满口胡话,误人害已。
而且一定要声势浩大,动静最好大到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不然压不住这满城的流言蜚语。
然后,沈非念便作为围观群众在京兆尹看戏——相府嫡女状告江湖骗子郎中,污人清誉。
京兆尹府是个公正地方,这里断下的案子,几无冤情。
而此次堂审更是非比寻常,宰相沈昌德也在旁听审。
在许多人看来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事关他的女儿,他大怒之下要听个明白也合常理。
只见那状师在堂上慷慨陈词,舌灿莲花,将那郎中骂得要多狠就有多狠,反复说他心术不正,庸医害人,听得众人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沈非念看时机差不多了,在人群中用一种刚好够人听见,又不会过于夸张地声音说:“那这般说来,之前他说沈府七姑娘有孕之事,也是胡说八道了?唉呀,这人好生恶毒,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了。”
她起了个头,立时有人接话,啧啧直叹——
“可不是说,可怜那相府七姑娘老实本份,以前默默无闻,而今做点生意竟遭人眼红嫉妒,使了这些个阴毒手段要害她。”
“前些日子我还去过她的铺子呢,虽说我买不起吧,但我进去后也没人赶我走,还给我递茶水呢,店子能开得这么好,七姑娘人品必是差不到哪里去。”
“就是说嘛,我看那七姑娘似乎与渊王爷关系匪浅,遇上了渊王爷那般人物,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如此不自爱?”
沈非念心说:打住,渊王爷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
如此这般下来,沈非念身上背负的谣言不攻自破,还白赚了一波同情分。
沈之楹查到那个郎中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孕有两子”
的谣言是沈非念放出去的风声,但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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