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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心中堵得慌,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只能一口气憋在心中,板着脸不说话。
“我明白你心里怨怪珍哥儿带坏琏儿,所幸琏儿现在年岁尚小,不懂那些个风月之事,即便这两三个月被珍哥儿带着听了些,还不至于影响心性,回头表舅请的先生到了,好好教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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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心里焦急,贾赦心中又如何不急?但再着急,也不能乱来,都是一家子,总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这番宽慰并没有交张氏心里好受许多,亲戚间的情分她当然懂,但懂是一回事,情感上不去介意便是另一回事了。
“琏儿今早一听说东府闹得事,就去了东府,晚间才回。
我原是想把人直接叫回来,但后来想想不太合适,这么把人叫回来,两府的脸面都不好看,倒不如先叫人盯着琏儿一段时间,倘若珍哥儿真带着琏儿进出风月之所,再私下去东府问责也不迟。”
有理有据,这话听着倒是让张氏心里气顺了许多,饶是如此,她心里也打定主意,绝不能叫珍哥儿带坏了她儿子。
见张氏神情微缓,贾赦不欲再过多纠缠这件事,便干脆转移话题,“上个月表舅来信,不是说已经寻到了先生,何时能到京城?”
张氏心中虽还气着,但给儿子请先生也是极要紧的事,因此压下心头仅剩的怒意,蹙眉道,“金陵毕竟离京城路途遥远,即便坐船也得月余的功夫,怕是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到京城。”
贾赦又问,“住处可安排妥当?”
“琏儿的院子前面不是有个大院子,我已经叫人收拾出来,等先生到京,便住那里。”
闻言,贾赦满意了,“这个安排很妥当,”
顿了顿,“二弟之前准备会试,无暇顾及瑚儿他们三个的学业,现如今虽然会试已经结束,但二弟会试失利,这会儿心里正难受,我也不想孩子们被二弟影响,索性还是等先生到了来教他们。”
“先生已经在路上,现如今也只能等了。”
张氏心里自然也是看重儿子学业的,尤其琏儿近日还跟贾珍混一道去了,张氏愈加不放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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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是这段时间对琏儿过于宽纵,才叫他玩野了心,等先生到了京城,琏儿想来也没多余的时间去跟贾珍混了。
“嗯,”
贾赦想了想,道,“琏儿那边你暂且别去训他,但也不能放纵他去找珍哥儿,我这几日朝政繁忙,暂且顾不上,我会叫贾武看着他,下次休沐日的时候,我找琏儿好好谈谈。”
张氏现在对贾赦说不上有什么爱,但她相信贾赦现在的能力,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因此也没有出言反对。
这日过后,贾赦整日忙于朝政,几乎脚不沾地,每日忙到深夜干脆就在书房歇了。
四月二十四殿试放榜,东府的贾敬得中二甲第六十七名,这名次比会试时还高了许多。
贾家难得有这样的喜事,按照贾母的意思,是要办个宴,但被贾敬直接推了,言不喜热闹,打算去京外玄真观静修几日。
消息传到荣国府,贾母直叹贾敬不懂事云云。
夜间,贾政来荣禧堂找贾赦,提及贾敬去玄真观修道的事。
“大哥,不能再让东府这么胡闹下去了,咱们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贾敬贾珍这两父子一个接一个这么闹,也连带影响了荣国府。
贾赦揉着额角,叹道,“我近日忙得很,过两日我休沐再去找敬堂哥说说话吧。”
得了准话,贾政也没有再多嘴,转而问起先生的事,“大哥你说之前给瑚儿他们请了先生,先生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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