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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爹娘也从外面进来,她娘把手里的一件湿衣服随意扔在了地上,她爹也放下扫帚,扫帚刚好落在男人的头颅边,把那颗还在流血的头颅碰得滚了两圈。
这景象诡异至极,旁边地上躺着的就算不是他们的家人,也不应该这么淡然地吃东西吧,何况这男人怎么看都和小姑娘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不是兄妹也说不过去。
这三口一直在吃,吃得嘴上、下巴上全是绿乎乎的汁液,吃完之后也不擦一擦,以致那些汁液很快凉掉,把三人的嘴皮子都粘住了。
小姑娘想说话,发现嘴巴张不开之后就放弃了,一家三口又开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至于他们做什么,叫现在旁观的几人全都惊出一身冷汗。
那小姑娘回到里屋扯了床被单裹住自己,然后把家里所有的灯油、食用油都倒在了身上,觉得不够,又把她爹藏在地窖里的酒挖了出来,一罐子砸在脑袋上,让酒液混着血液往衣服上淌。
她满意地点点头,去了厨房。
小姑娘的母亲本来已经打满了一缸水,坐进缸里准备把头闷住,但没过多会儿又出来了,只不过出来的时候是以一条大水蛇的形态。
原来这妇人窒息之际化出了本相,无意之中解救了自己。
她东张西望想找合适的死法,最后看见了厨房的大火,便也转身往厨房走去。
宋彩本能地想去阻止他们,可顾得了那头顾不了这头,这头小姑娘的父亲跪在地上,脑袋刚好跟桌角平齐,于是一下一下地撞着,撞得极重,脑门上很快便出现了大坑,满脸都被血糊住。
宋彩脚下一动就要去拉他,一碰上去才发觉都是影像,他根本碰不着人。
一口气堵在胸口疏散不了,宋彩只觉得头晕目眩,快被这景象压抑得不能呼吸。
赤练道:“这是月余之前发生的事,本王想来还觉得只是在昨天。”
蓝姬点点头:“是啊,当时这一带闹得挺凶的,因为除了这一家,还有好几家人也发生了类似的惨案,都是无缘无故以各种方式自杀。
后来没出事的便不敢在这块儿住了,能动的都搬到了大泽腹地,说是越远离边境越安全。”
北云既不知该作何反应,但要说这是人族的诅咒术未免牵强,道:“蛟王是有了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此事件与我人族有关?我族虽有一支巫人擅长诅咒术法,但若没有城主的许可,谁也不敢犯下这等杀孽,蛟王……”
说到这里北云既停住,因为江晏进来了。
江晏原先走在前头等着宋彩自己追上去,没想到宋彩凑热闹凑得起劲也不管他死活了,这才窝着火掉头回来。
宋彩一见他来顿觉找着了主心骨似的,先前的郁结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不由自主扯起嘴角,意识到气氛不合适又强行压下,小声道:“你回来啦。”
江晏没回应这句,却皮笑肉不笑地道:“北云既,扛着吧,除了你族那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巫人,世上再无谁有设下这等恶咒的本事。”
北云既已濒临爆发了,双眉紧紧夹着,道:“江少侠,路可以乱走,话却不能乱说,凡事讲证据,你以为的未必就是事实真相。”
出乎意料,江晏并未与他做口舌之争,只是不咸不淡地笑着,得空还向宋彩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宋彩心中生疑,难说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作为原作者本该通天晓地无所不知,但在江晏面前他却时常觉得自己懵懵懂懂,许多情节都跳出了书文涉及的范围。
反倒是江晏,总给他一种“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
的感觉。
赤练闻言望向北云既:“少城主,本王并非乱扣罪名,只因当时所有出事的人都做过同一件事。”
北云既:“何事?”
赤练指向屋外,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是不远处的一条小山脉。
他道:“越过了半妖族和人族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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