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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钊目瞪口呆地问。
刑应烛拧了拧眉,似乎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
“不然呢?”
刑应烛说:“这世间沧海桑田变化何其多,我难不成去一草一木的翻吗。”
“……好像也对。”
盛钊说。
盛钊琢磨了一下,觉得刑应烛说得也对,这天底下这么大,地球上除了地还有水,凭11路慢慢找,确实很不现实。
不过话说回来,刑应烛这种全靠“感觉”
的消极式找法也着实让盛钊无语,他甚至怀疑刑应烛这么多年没找到东西的原因不是因为这副骸骨被谁藏得精妙绝伦,而是刑老板他老人家压根懒得出门。
思及此,盛钊按灭了手机屏幕,转过头看着刑应烛,认真道:“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借助一下外来的高端力量,来对相似产物进行集中寻找。”
刑应烛沉默了一瞬,冷静道:“说人话。”
盛钊卡壳了一瞬间,再开口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小心而忐忑地飞速瞥了一眼刑应烛的表情,然后清了清嗓子,半晌后,才吞吞吐吐地问道:“或许……你去博物馆看过吗。”
刑应烛:“……”
他收回刚才对盛钊的看法,他就不应该对盛钊抱有什么期待。
然而,整整十三个小时过后,当飞机降落在金陵国际机场时,刑应烛从摆渡车上下来,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萧索公路,罕见地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
盛钊拖着两人份的行李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老板,不走吗?叫的车不在这,停在下面地下停车场了。”
“盛钊。”
半晌后,刑应烛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的路灯,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不然他怎么会真的采纳盛钊那个堪称愚蠢的提议,跟着盛钊连夜跑到金陵来。
刑应烛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就那么头脑一热地答应了,还觉得他说的或许也有道理。
盛钊:“……”
盛钊咽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地把行李箱横在他俩人中间,努力地试图跟刑应烛讲理:“老板,你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上哪能给你下蛊——你说反过来还差不多。”
因为有盛钊的打岔,刑应烛的自我怀疑很快就在转瞬间无缝切换成了对盛钊的嫌弃,转过头来上上下下瞥了盛钊一圈。
盛钊发誓,虽然刑应烛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清楚地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的这种含义复杂的吐槽。
果不其然,刑应烛的下一句话果然是:“我给你下蛊?够不够成本的。”
盛钊:“……”
他上次就不该用成本控制来调戏刑应烛!
有这么两句打岔的功夫,刑应烛那股短暂出现的自我怀疑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他转过身环视了一圈,然后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向着盛钊指引的地下停车场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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