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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线下,常长安额头因为紧张布了一层细汗,眼角通红,几缕不听话的青丝贴上了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连成了一条线。
连顾寻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种想伸手将那缕头发拨开的冲动,让他有些烦躁。
“我爹怎么了?”
最后一个结口打好,常长安抬头,方才没听清顾寻说什么,边给顾寻额头擦汗边问道。
“没什么。”
顾寻握了握手,眸底一片深暗。
常长安也不再深究,她现在一颗心全都在顾寻的伤口上,虽然止住了血,但顾寻身子本就不好,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我们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你的伤不能耽误。”
常长安将顾寻扶起来,忧心道。
“放心,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
“你有办法?”
常长诧异。
“这道门落下后,你有没有发现水滴的声音变清晰了。”
顾寻勾唇。
常长安侧耳细听,方才还模模糊糊辨不清方位的“叮咚”
真的清晰的很多,听其声音似乎就在前面。
“这是怎么回事?”
顾寻接过常长安手中的火折子,好让常长安能两只手扶着他,这样两人互相借力,走路也稳当点。
“我方才走的时候发现若是沿着坎位走,水声就会变清晰,一旦改变方向,水声便会模糊,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一方石门落下,就会有一方石门升起。”
闻此,常长安突然惊喜道:“会不会每两道石门同时升起落下连接的一条线其实就是一个指示方向!”
说着,常长安有些激动,“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沿着坎位跟着水声走,在下一道石门落下时,仔细辨别那一道升起的石门的声音,就能找到出路!”
顾寻低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生怕再次发生方才因脚滑而差点出事的意外而低着头小心又小心伸脚慢慢探路的常长安。
眼底划过一抹惊叹。
她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惊讶。
有些事情,不用过多解释,他不过提一两句,她总是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方才是这样,上次关于陈眉的事情也是。
年仅十五便中了举人的兄长?
他那天让张平去和常长安经常有来往的邻里间打听过了。
常长安却是有位叫做常安的兄长,和常长安长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小便离家,在外读书。
十五中举人,之后便再未在清源见过。
而常三和常长安也从未向别人提起过此人。
顾寻收回目光,勾唇。
宋梅娘曾问过他,为何就那么笃定他要找的人是常三,如果那人不是常三的话,他现如今对常长安所做种种,往后,可是会后悔?
后悔?他从不做后悔之事。
一个假装庸医整天装疯卖傻几乎不落家的父亲,一个莫须有的兄长。
这两样加起来,哪一样不是让他更加笃定,他要找的人就是常三。
作者有话要说: flag已立,坐等打脸。
☆、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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