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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依着规矩屋顶应当设防护栏杆的,这工地没有。
工会干事遂写了状子上衙门告状去。
那县令一瞧便笑,喝令将工会干事打出去。
工会干事喊道:“我是来打官司的!
老爷为何不闻不问便让我出去!”
县令冷冷的道:“你告的是谁?!
是想害死自己还是想坑死本官?”
又命打出去。
工会干事告的是那建筑工地的东家。
因他也只是个寻常工人,并不知道东家名姓,遂只告了“某某船厂东家”
。
听着仿佛这东家不寻常,他便寻当地工会组织头目去打听。
这头目一听便说:“是戴家的产业。”
干事怔了怔:“戴家?莫非是戴肥溜家?”
头目点头:“不错。
这家船厂就是他家的。”
干事心中翻了个个子,急得眼睛通红:“难道此事就算了?一条人命就这么巴巴儿没了?”
头目思忖道:“未必。
咱们且想想法子。”
干事噙泪道:“必得想出法子来!
不然那家一家子都没法子活了。”
头目道:“上回我去福州开会,倪紫光同志说,福建的资本家越来越没底线了,咱们工人阶级须得开始反抗才能有活路。
这才两个月不到,便出了此事。
既如此,我这就去福州找他商议。”
他想了想又道,“你同我一道去。”
干事点头。
二人略收拾了点子东西,当即启程赶往福州。
福建工会主席倪紫光乃是福州贾氏马行的一名管事,兼任贾氏马行工会会首。
闻听此事,沉思良久,向他二人道:“远的不说,单说这个一个月。
福州左近戴家下头的产业,因疲劳作业和缺乏必要防护的缘故,已经死了四个工人兄弟了。
添上这位林德胜兄弟便是五个。”
连江县那工会干事忙说:“打官司想是没用?”
倪紫光冷笑道:“去衙门告谁?自从黄文纲大人因病辞官,戴宪已继任福建巡抚四年了,便是这福建全省的土皇帝。
早先还能进京告御状,如今皇帝自己都是个傀儡。
咱们唯有靠自己方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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