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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被微光透过,她依稀能看见里面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纱被,将细肢曼腰遮了住,只露出一截嫩白的脖颈,还被乌黑的发丝盖住几分,自发侧一只小巧的耳尖微微探出了头,顶端有些泛红。
溪涯蹲下身子,拿手戳一戳那白纱床幔,看着它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而后便用手指捏住床幔下方的一角,轻轻掀了开来。
里侧的遥舟没有丝毫反应,似是果真沉睡了过去,溪涯探身进去,随手放下白纱,坐在床侧,侧眸望着床上那人的睡颜,微微弯了下嘴角。
她拿手指在遥舟的脖颈上轻轻点了一下,柔声道:“师父,我知道师父并未睡着。”
遥舟没有出声,溪涯便继续说道:“师父,我现儿没有地方可去,求师父行行好收留我吧。”
她说完这话,便忐忑等着遥舟的反应,却不想遥舟仍是合被睡着,不肯回话。
她心思一转,轻咳一声道:“既然师父不吭声,应该是不忍拒绝徒儿,那徒儿就自行在床上找个地方窝着了。”
遥舟的身子微动,忽就转过了身,望着她轻啧了一声,“适才叫你走你走的倒是痛快,现儿又何必回来?”
溪涯缩了头,甚是没骨气地回道:“我只怕我走了,师父气坏了自个的身子,便又回来了。”
遥舟往里侧挪了挪,对她叹道:“我倒不会生气,只你不要梗着自己,心里梗着太多事,我怕你也难受。”
“有师父陪我,我怎会梗着自个。”
溪涯将外衣鞋袜褪去,侧身躺了下去,掀开一角遥舟的被子就往里钻,“外头冷,师父借我暖暖。”
遥舟往里侧让了几分,冲她眨巴眼睛,“你身上带着寒气,便距我远些,我身子虚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溪涯反倒又凑近了她,将脖子挨在她头侧,鼻翼中热和的气息打在遥舟脖子上,“我两一起暖和一下,我用仙力替你温养着。”
遥舟被她这亲昵的姿态弄皱了眉,道:“这是怎的了?忽就这般黏腻我,难不成你这芯子里换了个人?”
她半翻起了身,兴致勃勃地对溪涯的眉眼打量了好几番,伸出一只手在她面上捏了几下,占尽了便宜,“这是何方妖孽,快些把我那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徒弟还来。”
溪涯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专注地盯着她,认认真真地问她:“自我们相认,师父一直都未以长辈自称,现儿怎又唤我一声徒弟?”
遥舟挣扎两下,没能挣脱开来,便也不再使力,只望着她的眼睛,嘴角一弯,带了笑意,“怎?突然问起这个。”
“徒儿适才在外侧左思右想,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师父是何意,若是师父的心思如徒儿之前对师父的一样,怎不与我直接说明,若是不一样,我怕自己白白欣喜,也给您添堵。”
溪涯微微侧过她的视线,嘴唇抿着,发着颤似是心头紧张忐忑,心中却雷鸣如鼓,“师父可愿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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