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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之前你放学还不是你姐天天接你?你姐那个脾气也不爱招惹是非，之前打那么多架，都是因为你吧?你们学校现在没人敢欺负你了吧?&rdo;

&ldo;什么都是因为我!我又没求她!要她多管闲事!&rdo;夏延突然提高了声音，甚至踢了一下车身。

聂清舟的车都跟着摇晃了两下，为了驾驶安全，他只好开始和稀泥，说道：&ldo;哎呀，你们这十几年的姐弟了，朝夕相处的，干嘛多大愁怨似的。

&rdo;

&ldo;我没和她朝夕相处。

&rdo;夏延愤愤道：&ldo;我小时候跟奶奶过的，她跟着妈妈，四年前我们才住在一起。

&rdo;

&ldo;咦?你们为什么分开啊?&rdo;聂清舟疑惑。

夏延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他低声说：&ldo;我妈太忙了。

而且，她可能不喜欢我吧。

我又不像夏仪那么优秀，还健康。

&rdo;

黄昏的日头懒懒地照在聂清舟身上，他瞄了一眼车边的影子，后座的那个小男生低着头，很颓丧的样子。

他好像有点明白这对姐弟间为什么总是气氛生硬，仿佛有隔膜了。

聂清舟想要搬出那句俗套的&ldo;没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rdo;来安慰夏延，却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即便是对于已经长大成人的他来说，他也时常怀疑如果自己不再&ldo;优秀&rdo;，他优秀的父母会不会唾弃他。

聂清舟努力地回忆十年后他知道的，有关于夏仪妈妈的信息，说道：&ldo;阿姨以前是小学音乐老师，是吧?&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夏延先是惊讶，而后意识到什么，莫名不平地说：&ldo;夏仪居然会跟你聊妈妈，她还说了什么别的?&rdo;

&ldo;……没有，她很少说这些。

&rdo;

夏延的腿在后面晃荡着。

在聂清舟开始爬坡，车速放慢时，他突然说：&ldo;奶奶不让我们谈关于妈妈的事。

奶奶讨厌妈妈，讨厌妈妈的音乐。

奶奶说，做音乐的人都满脑袋幻想，脆弱自私，不负责任。

&rdo;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聂清舟就想起夏仪嘱咐他的话‐‐不要告诉奶奶我弹钢琴。

她每次回家之前都会先摘掉耳机，把p3藏好。

她发呆的时候喜欢哼歌，但是他从来没见她在奶奶和夏延面前发出过近似于音乐的声音。

在奶奶的面前，她隐藏了自己最深刻的印记，对母亲的一切保持沉默。

怪不得他总觉得，她很客气，走到哪里都像是客人。

夏延跳下车的时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句：&ldo;其实所有零食都是我姐让我给你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