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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到了王夫人所居住的正心。
令人惊讶的是,杜氏、程氏等人居然都不在旁边伺候,屋子正中间三屏风式镶嵌黑白大理石罗汉床上一左一右坐着两名老年贵妇,白净斯文、眉眼细长的是王夫人,面色微黑、粗眉大眼的则是卢氏了。
卢氏早就发福了,人胖,肤色黑,穿的又是深紫色褙子,实在难看。
照理说这样两位上了年纪的贵妇身边应该有儿媳妇、孙媳妇跟着服侍的,但今天竟然没有。
何氏向王夫人、卢夫人请了安,替云倾解释道:“阿稚且得将养一阵子呢,等脑中的瘀血慢慢清除了,方能恢复如初。
她小脑袋瓜儿还混混沌沌的,差了礼数,我替她陪不是了,请多担待。”
有了何氏这句话,云倾也乐得省事,板着一张小脸,谁也不用理会,连向王氏、卢氏请安问好都省了。
王夫人是叔母,不是嫡亲婆婆,在何氏面前架子拿的不是很足,嗔怪道:“你说话太外道了。
我疼六丫头的心虽比不上你,也不差什么的。
我这里还有些上好的官燕,你拿回去给六丫头补补身子。
可怜见的,六丫头这小脸儿可是瘦多了。”
王夫人说的面子话,并没什么差错,谁知卢氏却不乐意了,粗粗的眉毛拧起来,“敢情韩三郎天天来云府给六丫头看病,却没什么大用处么。”
她不光眉毛粗,声音也比寻常人要粗,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
王夫人呆了片刻,忙笑道:“我可真不会说话,让卢夫人误会了。
卢夫人,要说起来六丫头的病可是全靠了她韩三伯,若没有她韩三伯,六丫头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现在可是好多了,好多了。”
卢夫人脸色渐渐好转。
卢夫人被王夫人几句好话哄得高兴了,神色傲慢,唾沫横飞,“韩三郎这个人虽然从小便没什么出息,一身医术还是拿得出手的。
陈老夫人的心疾,胡将军的旧伤,苏大学士的腿疼旧疾,经了他的手,都大有好转!
韩三郎也算有些微功劳……”
“这功劳大了。”
王夫人微笑附合。
卢夫人愈发来了精神,指指云倾道:“你家这小丫头不也多亏了他么?这些天求到我面前的达官贵人不知道有多少,我都忙不过来了。
唉,韩三郎这净是给我惹麻烦啊。”
何氏听的微微皱眉。
这个卢夫人,她明明因为韩厚朴的医术落了许多人情,得了许多人的感谢,现在还装出幅嫌弃模样,实在过份。
王夫人为人圆滑,笑道:“偏劳卢夫人了。
说来我表姐也想请韩三郎给她儿子瞧瞧病呢,也不知你家三郎得空不得空。”
卢夫人大咧咧的,“不一定呢。
找韩三郎看病的人可多着呢,不瞒你说,连宫里的贵人都知道他的名气,想请他,说不定过阵子连太后娘娘也知道他了呢。
太后娘娘有头疼宿疾多年,韩三郎若是能将太后娘娘医好,不知能得多少赏赐,说不定韩家的爵位能再多袭一世……”
眼中闪着绿光,贪婪之相尽显。
云倾大惊。
于太后不错是有头疼宿疾,韩厚朴也治疗过相似的病患。
可他是为病人头部开刀治好的啊,若让他为于太后诊治,只要提出“头部开刀”
这四个字,以于太后的猜忌多疑、心狠手辣,恐怕就会要韩厚朴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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