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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阳光照着后院老树,蝉声阵阵恼人,树下一坐一蹲的两人,热气袅绕杯口,抛在手中的人手中的匕首,随后被对面安敬思夺了去。
“......本司兵巴不得城里能太平十天半月,耿兄倒好,巴望出点事。”
“那样,你就不用成天无事就往这里跑。”
“说起来,你也在衙门当差......成天蹲在自家铁匠铺里,是否有些理亏?”
两人沉默了一下,随后默契的笑了起来,耿青刚才的话,自然意有所指,只是不能明说,毕竟破伤风这种无症状感染不好辨别,他也不敢保证,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拖过潜伏期,如果有消息传出,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耿青插回匕首,看着露在鞘外的柄首,慢慢抬起脸来,“之前你对高县尉还有金刀帮颇有微......”
听到这话,安敬思脸上笑容渐冷,捏起了拳头不着痕迹的压在膝上,将脸偏开。
“耿兄想说,我对他二人颇有微词?岂止颇有微词,恨不得将他俩当街打死。
别说你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耿青脸上没有任何神色。
“你!”
安敬思被呛的语塞,愣了片刻,地上起来,他压抑着嗓音,不过还是说道:“那高俊说是县尉,简直连人都不配,相貌看似冷漠、肃穆,实则好色贪财贪名,系数占全,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才装作这般?”
耿青擦了擦柄首,这次才完全塞回袖里,想笑有觉得气氛不合适,便神色的认真的看过去:“他半夜给你送女人了?”
“你怎么知道?”
对面的安敬思多少惊了下,转念一想,这位耿兄虽从未读过书,不识几个字,可算计的本事是有的,他脸色不免有些恭敬,点了点头。
“两年前,我刚来飞狐县任司兵,他便着人深夜送来一个被捆缚的女子,耿兄不知,那女子是我在街上多看了一眼......后来慢慢打听才知,这人喜欢欺负良家,还时常扮作马匪劫掠飞狐县外面的商旅,若发现对方车队有相貌稍好的女子,就直接抓走,旁人敢拦,便将人杀了。”
“没人往州郡告发?”
青年皱起眉头,随后舒展开,便将话语停下,大抵也能猜出,这些告发的书涵根本走不出飞狐地界,若是普通百姓,或商贩,就算到了郡治,想要见刺史、知州这些大官儿,怕也是无法。
呵呵。
安敬思笑了笑,目光有些冰冷:“告发?没确实的证据,谁能做?他那么做,金刀帮的人也跟着沾光,明目张胆的绑外来人放到帮里宣淫,好几次我差点就想杀了他,那次去他府里原本打算就要动手,怎料却碰上一个刺客,二话不说就朝我打来......”
他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正要继续,大春从外面急急忙忙的回来。
“出事了。”
穿过铺里,过了后堂的门槛,手上就开始比划,指着外面就扯开嗓门:“大柱,外面都在传那个金刀帮帮主忽然病倒了。”
安敬思愕然的看去面前的青年,张了张嘴想要说‘你这嘴开光了?’的话到了嘴边似乎又说不出口,只得下意识问去大春:“真的?”
“那还有假.....大柱,你要做甚?”
正说间,两人目光里,坐在那的耿青忽然起身,双手拍了拍袍上灰尘,笑眯眯的走去屋里寻了钱袋出来,丢给大春,“相熟之人得病,总得去探望一番才是,跟我出去买些礼品。”
说着朝安敬思拱了拱手,便一同出门,不过前者跟金刀帮帮主并不算熟,没有打算去的意思,翻身上了马背就告辞回了衙门。
此时外面关于高生忽然病倒的消息,早就在城里飞快的传播,安静的县城渐渐喧闹起来,但碍于县尉的威慑,不敢摆在明面上传。
“这怕是恶事做多,遭报应了。”
“可不是,他俩兄弟威风八面,到处欺负人,老天爷估计早就看不过眼了。”
“小声点小声点,莫要让金刀帮的人听到了。”
茶肆伙计端了茶水摆去桌面,小声提醒两个说话的文人,转过身又去了下一桌,哀求他们说话注意一些。
“哼,你们怕,老子走单帮的却不怕,欺男霸女之辈,岂能当得了江湖义气。”
一个绿林侠客拍响桌面,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楼上有金刀帮的人下来,本能的去拿靠在桌脚的兵器,与对方对视起来,不久,呯呯呯的打了起来,掀桌砸椅,茶水、糕点飞溅,顿时一片狼藉。
大街小巷,茶肆、酒楼,多是一些这样三五成群的圈子,耿青买了些许酒水、补血的药材,听了会儿碎碎叨叨的市井之言,便让大春驴车加快速度赶去金刀帮驻地。
“大春,旁边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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