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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不禁眯了眯眼。
也就是说,入劫之后,自己也许会是前世那个生性懦弱、重男轻女的妈,是那个时常家暴、独断专行的爹,或者是那个极度自我中心的弟弟。
换了是她,站在父母或弟弟的角度,看着“林啾”
在城里买了新房,会对“林啾”
心生质疑和不满吗?
不会。
若她幻作一个父亲,她必定不会酗酒好赌,用家暴来巩固地位,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懒惰;
若她幻作一个母亲,绝不会因为性别不同而苛待自己的女儿,这其实是林母对自己性别的自卑,而林啾,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孩而自卑;
若她幻作弟弟……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天天只知道躺着混吃混喝,得活成什么烂泥样?就这,还有脸怪别人不多扶自己几把?扶个几把!
林啾冷漠地笑了笑,心道,‘就算柳清音跳进来,她也翻不起什么浪。
’
她甚至都能想象出柳清音那种人,会怎样摆出一副慷他人之慨的嘴脸,责备林啾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在林啾眼中,这种人与跳梁小丑无异,根本不可能撼动她半点心防。
她心中大定,唇角浮起了释然的笑容:“魏凉,渡劫之后,我愿意和你说一说我的曾经,还有我的小秘密。”
他微微皱了下眉。
“所以你不用帮我,在这里等我。”
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望了他片刻,身体前倾,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魏凉,我……”
她的神情忽然凝固了,眼睛里失去神采。
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他揽住她,慢慢将她放平,替她阖上眼睛。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片刻,他轻笑出声:“刚成亲便软了耳朵的话,他日夫纲难振。
夫人,恕难从命了。”
他的额心沁出一缕至为通秀的冰雪,隐约是花灯那日交到她手中的冰棱模样。
这缕冰雪落在她的额心,缓缓渗下……
……
林啾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痛得就要炸裂了。
“嘶——”
一抬手,便摸到额上鼓起一个大肿包,一碰,钻心地疼。
头顶横着一道木梁。
屋顶构造很简单,木条搭得干脆利落。
她思索片刻,竟记不起何时住过这么一间屋子。
她转了下视线,恰好看见一个身穿白袍,头顶双髻的姑娘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林啾不禁一怔——怎么是古装?
还没回过神,便见这个姑娘扑到木床前,“啪”
一掌拍在床边上,把林啾震得抖了三抖。
不对啊,这是有内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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