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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州说:恐怕不太方便,将将早上高烧四十多度,应该是昏过去了,还没醒……
尹定山喟叹一声,问江寅:虎哥儿,他现在可以交流吗?
江寅看着手机,有点理解不了‘他昏过去了还没醒’和‘他现在能交流吗’中的他是不是同一个尹江,感觉像是说的两个人。
他小心的打字:将将喉咙疼,说话费劲,眼睛重影看不清东西,耳鸣听不清声音,可以交流,但最好不要。
一众人纳罕地沉默了,尹江似乎从来没有提过他的痛苦,上一次小魔头在部队暴躁了一个星期,也没人知道是为什么,都在精神领域里揣测,却从没想过是身体上的不适,现在也无从判断他这些症状究竟是因为高烧引起的,还是本来一直就存在的。
心里烦躁焦虑的痛苦,一般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忍耐的,更何况尹江是身体上与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要安静下来需要多大的自制力真是很难想象。
客厅里的人都很焦虑,这些关心为上的焦虑,即便是再小心的克制的也难免不发出一点摩擦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平时也就忽略不计了,但在刻意保持安静的家里,却明显得更令人烦躁。
尹江哽着脖子在江寅怀里辗转翻了两下,腮帮抽紧,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江寅心疼的摸了摸尹江的脸,毛巾有点厚,那脖颈上的肌肤有些潮红,大猫抿了抿唇,松了松毛巾,拿起手机继续打字。
直接面对人,江寅可能连上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但是用手机打字,他觉得应该还要稍微强势一点。
江寅:将将真的很难受,医生说需要静养,请不要在客厅走来走去,也不要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如果难以忍受,你们可以去对门我家呆着,大家都能放松点儿。
这种反客为主的语势,却没有令人不快。
江从洲:好。
尹定山:好。
封皞:?!
……好。
江寅:钥匙在鞋柜上。
主人客人全被撵走了,房子里终于真正的安静下来,江寅呼了一口气,松开了裹着尹江半截脑袋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尹江皱着眉头眯了眯眼,又把脸捂进他怀里了。
看这难受的,啧!
江寅心里难过起来,可是也分担不了……
他抬眼看见旁边小桌上的药,医生说是六个小时吃一次,还有糖浆……糖浆不用隔六小时,剂量小些的话,应该隔一会儿就能喂一下。
可是……
江寅看着那瓶糖浆,想着之前喂糖浆喝水的状态,唰地烧红了脸。
喂了糖浆喝水将将会……伸舌头……虽然也不排斥吧,但,总觉得有点什么问题。
尹江难受的抻了一下脖子,江寅立刻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抓过糖浆抿了一小口,抬起他下巴就喂过去了。
喂水的时候又想起了,是有点什么问题。
唇舌交流的纠缠……啧,怎么那么像那个视频里的。
呃!
怎么会想起那个视频?!
不要想那个!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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