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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却清道:“你来做什么。”
尉迟宿不语。
年却清道:“怎么来的。”
尉迟宿道:“你以前给我们两个的剑做过联立,只要我们都配着剑,念个诀我就能见到你。”
年却清不记得何时有过这回事,问道:“什么时候。”
“年却升用怨气伤我那次。”
年却清的剑铸得很早,只是他小时候觉得沉,时常不佩,也是在近日出了一串事之后才佩着剑来去。
年却清问道:“那你来干什么,抓我去你们那?”
尉迟宿道:“不是。”
年却清攥着手,良久,抛下一句:“年家不欢迎你,走吧。”
尉迟宿不言也不动,年却清道:“你以为你做了那样的事,年家还容得下你吗?”
尉迟宿低下头:“抱歉。”
年却清反而笑了,反问道:“抱歉?”
你在年家的七年,七年带给我对你无条件的信任和你给我的一切谎言,不是一句抱歉就算得清的。
年却清突然拔剑出鞘,一道雪白剑光直逼尉迟宿的咽喉,尉迟宿避也不避,年却清却吼道:“为什么不躲!
今日我若是杀了你,你如何灭了年家来复你曾经的灭族之仇!
我怀疑过所有人,可我唯独没有怀疑过你,你凭什么骗我!”
尉迟宿目光清冽,瞥也不瞥那几近切入他咽喉的白刃,只道:“你不会。”
年却清手一松,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别过头,沉声道:“你走吧。”
尉迟宿不动,年却清顾自接着道:“我视你为兄长,从前的日子我们回不去了,你走吧。”
尉迟宿犹豫了片刻,却道:“十日之后,尉迟家要向年家出兵……我也会来,但我站在人群里并不露面,你不要过来,危险。”
年却清暗暗地自嘲一笑,喃喃道:“你在年家都潜伏了这么些年了,如今年家大难临头,你倒回来帮扶一把,图些什么呢。”
说着,他抬起头来,向尉迟宿道:“我一向以为你是最公平正直的正人君子,现在想来是我看走眼了。
年家不知道你已反叛,我也不会说。
你没把我兄长作阵镇住白月光的是告诉尉迟家,这个人情我在此还你。
我们之间的过往和恩怨,忽略不计。
尉迟家要打,就尽管来,我也不会把此战透露给家主半分。
年家的底子你再清楚不过,成败不在我,在你。”
尉迟宿无言,年却清又道:“你走吧,回头我告诉家主,叫他不必再去尉迟家要人,他从宴上带回来的那个尉迟宿,已经死了。”
十日之后,尉迟家果然兵临城下,可这一战并没有打起来,因为年家使了一记空城计。
黄埃散漫,萧瑟的东风中,尉迟家人马具备,士气高昂,而年家出来应战的,只有一个年却清。
尉迟宿望见瞭望台上那个一身黑底橙纹年家家袍的年却清,瞬时惊惶无措,可年却清一眼都没望向尉迟宿,只居高临下地望着尉迟家来的领将,笑道:“在下年却清,于此迎战。”
他身后的整个年家府邸安静无比,从容无比,尉迟家的将领以为年家存心挑衅,向年却清叫道:“怎么出来了个小孩儿?你家大人呢,见他们出来迎战。”
年却清不语,家袍在风中猎猎翻飞,他忽地想起自己十一岁见到的那个背对着熊熊烈火的书志楼,神色从容而桀骜的年却升,他也曾以一敌百,狂放不羁地对年家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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