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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没来由地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同桌动不动就在自习课上跟他说路陈的眼睛贼亮,有时候被她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发毛。
每当这时齐天就会抬头看看坐在讲台上写作业的路陈,非常嫌弃地跟他说:“那是因为她听见你上自习说话了。”
“我靠我这么小声也能听见?二娃吗她?”
说着就抬头正迎上路陈的眼刀,极谄媚地冲路陈笑笑,低头消停写作业去了。
然后任齐天怎么骚扰他也不会再说一句话。
想到这些齐天笑了笑。
路陈还在看着他,眼睛依然很亮,只是好像蒙着层什么:“很狼狈是吧。”
虽然带了个“是吧”
,但虚弱的语气里没有一点疑问的意思。
“怎么会,有种不一样的美。”
齐天没有说谎,虽然现在的路陈不似外面能看到的那样精致、干练,但不得不说,美好的事物就算是在快要凋零的时候也是那么震撼人心。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把“凋零”
这种词跟路陈联系在一起,但经过这不到一天的相处,他似乎总能感觉到路陈的生命在慢慢陨落、熄灭。
“早就跟你说过,没有病态美这种东西,跟病人待一起又脏又压抑。”
齐天看人话多了些,想着应该是舒服点了,继续给人轻轻揉着肚子。
他想,这不是就有个病美人躺在我面前嘛。
嘴角上扬,又往前凑了凑:“你就真的不一样,干干净净。
而且,路陈,你好香啊。”
这话倒不假,干净是他一遍遍给人擦手擦脸的功劳,而香,则多半是发烧把身上的沐浴露味儿、香水味儿给带了出来。
“哼,你那么爱闻等我死了撒点儿孜然辣椒烧着更香。”
刚刚那一点忧郁的小正经瞬间就不见了。
“嘿我说你这个嘴,快呸呸呸。”
齐天嘴上很快,手上也发了狠,几下没注意又给人按得疼出了汗。
齐天知道自己又没轻没重了,赶紧放缓了手法,但床上刚刚舒展了一点的小人儿再一次蜷缩起来,他是真的害怕了,赶紧道歉:“陈陈,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吧?对不起,哎你别顶着,你掐我手掐我手。”
路陈一时疼得说不出话,心想着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傻子。
但看人那么紧张又于心不忍,用手摩挲了下那人的手以示安慰。
齐天这边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路陈稍稍缓了一下,看不得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怕人一会儿又要掉金豆豆了,开口道:“你这是要谋杀亲,谋杀亲爹啊孩砸。”
“我错了,我错了,你是我亲祖宗还不行。”
说着金豆豆还真掉下来了。
“诶,你。
你别哭了,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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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就是受气的小媳妇儿,你刚才不就想说谋杀亲夫嘛,我就是你小媳妇儿。”
嘿这人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没羞没臊的,还抽抽搭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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