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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缠着舅母给自己挽的发髻已经散了,那些发簪也不知落在了何处,只剩下发带松松的缠着。
谢姜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抬手扯下发带,将发丝握住拧了水,用发带简单束好,这才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里似乎是远离了她与姜月霜赏花的地带,但也还在山间,淙淙流水自上方蜿蜒至雾霭深处,一片葱茏间,让夏日的风都带上了几分凉意。
眩晕感袭来,谢姜本能的捂住额头撑着自己,却是发现自己额头的温度有些异常。
“发烧了。”
她撇撇嘴,漫不经心的将黏在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尝试着动了动双腿。
看天色现在应该是早上,她和姜月霜遭到刺杀时是傍晚,那至少已经过去一天了。
身上沾了不少血迹,裙摆也有几处破损,谢姜无奈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愈发的疼了。
她与姜月霜去赏花时遭到刺杀,很明显目标是谢姜,来的想必是专门训练过的刺客,她们出门带了不少护卫,皆丧命于他们刀下,月棠和姜月霜的侍女早早地血溅当场,只剩下满身伤痕的杨渚护着二人逃离。
最后刺客带来的火药爆炸,将三人冲散,杨渚本能的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将她们推开。
谢姜当时只觉得一股热浪将自己包裹,炽热的温度照的她有些难受,匆忙间不知踩到了什么,直接从山路上滑了下去。
从山间滚落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当时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滚落的过程中不时的有碎石和枯枝嵌入伤口内,疼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最后停下来时似乎是脑袋磕到了什么,她直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昏迷到现在才醒来。
想到这里,谢姜又是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果真是在左侧摸到了血迹,轻轻一按还很疼,想必是磕破皮了。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又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忍不住再度叹息一声。
实话说,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狼狈。
当初父皇身处朝堂的诡谲局势时,她都不曾这般狼狈过,一直被保护在东宫内,似乎还有一个人一直跟着自己,不曾让她离开过他的视线。
脑中闪过一线的清明,谢姜眉心一跳,头疼又加剧了些。
当初那个一直守着自己的人,是谁呢?
谢姜用力的闭眼,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细细按揉自己的额角。
她从昨日出事后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又是受了伤,现在还发烧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更是不知道那些刺客会不会找到这里,情况不是很好。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不能及时离开这里,她自己一个人撑不了多久。
稍稍歇了片刻,谢姜才勉强站起来,小步小步的移动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沿路的血迹,蹙起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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