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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很快的,很快他们就能远走高飞,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走在太阳底下。
她感到心中充满了力量。
&ldo;我仔细研究了几所学校的自招要求,排了一下,中山、南开、西安交大、武汉大学……哪个能争取到都算我烧高香了,反正我不要留在咱们省里,走得越远越好。
&rdo;她扳着手指头,忽然转头问他,&ldo;你喜欢南京吗?&rdo;
&ldo;小时候去过一次,记不太清了。
你喜欢?&rdo;
见夏没直接回答,反倒说起家事:&ldo;我家还能生我弟弟,是因为爸妈走关系给我办了个先天性心脏病的诊断书,县城抓得也不严,给了准生证,我爸工作也没受影响。
但毕竟我没病,家里人还是提心吊胆的,风头没过去之前,不太想让我多见人。
我小时候有个暑假被寄存到我爸爸工作的县城图书馆,阅览室阿姨是他熟人,帮忙看着我。
那时候我读了好多关于南京的小说,有民国时期大作家写的,也有新中国成立后作家写的,五十年代初,抓漂亮的国民党女特务,《一只绣花鞋》《梅花党》什么的。
&rdo;
见夏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ldo;我没去过南京,但我觉得会喜欢。
要不我去申请南京大学的加分,好不好?&rdo;
李燃眨眨眼。
报志愿本来就不是他能给出有效建议的领域。
&ldo;鸭血粉丝汤很好喝的。
&rdo;憋了半天,他说。
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让见夏满心温柔。
&ldo;那就这么说定了。
&rdo;见夏说。
她咬了一口奶油冰激凌,忽然探身过去轻轻地亲在了他嘴角,猝不及防,吻化了少年满脸的惊讶。
&ldo;甜吗?&rdo;她笑着反问。
陈见夏在小学三年级的末尾,曾经体会过一阵&ldo;高考&rdo;的严酷。
1998年,全国高校还没有开始扩招,大学生的身份还是十分金贵的,高考是真真正正的&ldo;过独木桥&rdo;。
二叔家的大辉哥升入了高三,还算勤奋用功,然而成绩即使在县里的普通中学也只是不上不下,家里人对他的期望莫过于能考上一个大专。
1999年的大年三十,见夏一家到奶奶家过年,大辉哥早早就从饭桌上撤了下去,拿着卷子去自己屋里复习。
见夏站在敞开的房门口,看着大辉哥佝偻的背影,感觉他马上就要被台灯背后那个名为&ldo;高三&rdo;的阴影怪兽一口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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