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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铜匣?”
“不错,就是这个铜匣。”
苏妄言点点头,接着道:“那女人给他看了劫灰,跟着,就把身上香袋里的一种黑色粉末抖了一些在雪地上。
当时那位前辈也想到了许多,脑子里乱成一片,他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那女人拿出火石,把那些黑色的粉末点燃了。
那一摊小小的,细细的粉末,顷刻之间,竟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直燃了一整夜!”
“他默然伫立,看着那火光把雪地映成了一片红色,再细看,升起的烟雾中似有浮光掠影,看不清楚,也不分明,一幕幕光影交错飞快的闪过,混杂在白烟中,奔腾着卷向天际。
那女人也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你知道那女人怎么答他?那女人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
韦长歌奇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苏妄言哈哈一笑,道:“那个时候,那位前辈就和你现在一样惊讶,他举起手里的劫灰,问:‘那这个呢?难道不是……’那女子打断了他的问题,说:‘这是我从那个地方带回来的,但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前辈又问那地方在哪里,那女人的回答竟然也是不知道!
他们两人就这样默然无语地在火堆边坐了一夜。
快要天明的时候,火渐渐小了,那女人突然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我常常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做梦了,睡着,或是醒着,其实都是在梦里。
这个梦那么长,那么迷人,但却又那么荒诞,让人那么痛苦,就像那个地方,无可名状,亦无处追寻。
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位前辈想了想,回答道:‘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其实谁又不是在梦中呢?你当它是梦,那便是梦,你若当它是真,它又何尝是真?’那女人像是痴了,许久许久,一动不动。
她道:‘是啊,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你知道我是谁么?’她说了一个名字,那位前辈顿时完全呆住了。
这女子的身份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疑问,那几天里,他已经猜测了许多次,但他再没有想到那女人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来。”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三叔没有细说。
他只说那前辈听了那个名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人在江湖中的确是赫赫有名,只不过,她赫赫有名的时代,距极北之地的那个晚上至少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了。”
他停下来望着韦长歌。
韦长歌却没有说话,有那么一会儿,他像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苏妄言道:“那女子成名于五十年前,但当她出现在极北之地时,依然是个年轻女子,形容笑貌,都和传说中她于风姿最盛之时突然失踪时的样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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