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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债主约定上门讨债的时间还有最后不到半个月,方砚知看着原主私藏的银两,清点了一下数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花费了原主积攒的大半银两。
制墨本就不是什么简单技艺,不说原材料收集就颇为耗费心神,往墨液里面添加的各种佐料更是花费良多。
方砚知看着剩下的银钱,心底生出一股破釜沉舟之意来。
他从屋子里翻出来之前去长安镇上买的一壶好酒,晃晃悠悠地走到沈舒年身边,将酒递给了他。
“喏,你能喝酒吧,陪我喝一壶。”
沈舒年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过酒壶。
他在屋内找来两个杯子,分别给自己和方砚知都斟上了酒。
没等方砚知说话,沈舒年就自顾自地拿起杯子碰杯,旋即一饮而尽。
“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方砚知看着沈舒年没等他就自己喝了,也不恼。
他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液,浅尝了一下长安镇上所谓佳酿。
而后他蹙起了眉头,这古代的酒度数不纯,酒曲量少,发酵期还短。
方砚知喝惯了现代的酒,对这个味道敬谢不敏,又不好满杯放在桌子,只得强忍着把酒喝完。
两个人干坐看窗外月亮,谁都没有说话。
方砚知觉察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先挑起话头来问沈舒年未来的打算:“要是我们这回能够成功,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沈舒年微侧着脑袋,语气困惑:“之后?”
“嗯。”
方砚知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细细啜饮片刻后发现自己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于是无奈地放下了杯子,“到时候我就有钱还债了,也可以给你一些银两,就当这些天你帮我做事的报酬,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其他人,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个普通人。”
方砚知曲起一根手指在桌上敲着节奏,慢悠悠地说道,“你能读书写字,对一些事情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想必有着良好的家教。
你出来这么久,也没见给家里报个平安,你父母一定很担心你。”
“无妨。”
沈舒年没有将眼神放在方砚知身上,他端着酒杯,手腕轻晃,看向远处的目光宁静又悠长,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妨?”
方砚知轻笑出声,着实理解不了像沈舒年这种完完全全的古代人,一天天的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在他看来,沈舒年的突然出现,必然意味着在父母那边失联。
这个时代里车马又慢,一副家书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送到亲人手中。
“若是事情成了,说明有利可图。”
沈舒年眼神轻斜,瞥了一眼方砚知,“你倒是想赶我走。”
方砚知一头雾水,也不懂为什么沈舒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完全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在沈舒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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