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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临贺之行已做好万全准备,您需养足精神。”
宁南忧的确已经坚持不住,他背脊上的伤渐渐长成了疤,奇痒无比,隐隐的有些许撕裂的疼,根本不能久坐,于是准了季先之的辞退。
待到季先之退下后,他便独自坐于书房的榻上,解开上衣,替自己上药,胡乱涂一通后便靠于窄榻上闭了眼。
许是昨夜一夜未眠之由,他极其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竖日,他依旧照常去上早朝,江呈佳也继续处理府中事务,两人便像是从不相识一般,见了面也只是互相应一声,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丝毫交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有三四日,直到宁南忧自请前往临贺平定地方动乱的呈奏被宁铮与魏帝两人批准后,府内一行人在预备着动身前往临贺。
临贺地偏至极,从洛阳出发驾车前往也要约莫两月的功夫,路途是极其遥远的,且驿道崎岖并不好走。
于是江呈佳吩咐仆婢带足干粮与衣物,又逐一备齐了路上需要用的东西这才自京都出发前往临贺。
江呈佳特地要了一辆篷车与宁南忧分坐。
她打定主意不理他,也没人能管得了。
季先之将此事报与宁南忧时,他也只是淡淡应下,便独自一人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府内主公与夫人不和,做下仆的也跟着心惊胆战,偏偏他们这位君侯与侯夫人皆是不好惹的性子。
宁南忧出行,其父兄无一相送。
这与他之前驾马前往建业说服夜箜阁使者一事的情景完全不同。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于是天不亮便悄悄离开了洛阳。
江呈轶因公务缠身亦不能前来相送,离开洛阳之前她不曾再见兄长一面,这一别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从洛阳到新野,不算夜行,最起码需要五日。
一行人连夜赶往新野,终于在第三日的夜晚到达新野驿馆中歇下,主仆上下一行人皆累的疲惫不堪。
舟车劳顿,江呈佳甚至不等宁南忧自马车上下来,便已只身一人入了驿馆。
而此时的驿馆之中早已有人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宁南忧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室子弟,现如今又从藩王贬斥成了淮阴侯,但总有明帝那点庇护所在,因而地方驿馆也不敢慢待他。
江呈佳在侍者的指引下去了厢房,跟在其后的宁南忧也随着侍者一起去往为他们准备好的厢房,又向那侍者道了谢,待他退下后,他便想要入屋休憩。
谁料江呈佳刚一踏入房中,便拉住了门,站在门前不让宁南忧进去。
他顿住了脚步,面色有些尴尬,便沉下了脸色道,“你这是做什么?”
“君侯还是另寻一间房睡去,平日我们于府中亦不是同房而睡,此番出门,若打破规矩倒是有些不好。”
她说的振振有词,十分自然,仿佛拦着他不让进来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宁南忧登时有些啼笑皆非,“我好歹也是堂堂淮阴侯岂有被妻拒入房之理?让开。”
他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同她命令着。
江呈佳愈听愈是恼火,于是更加不肯放他入内,天不怕地不怕道,“君侯的身份可吓不到我。
您莫不是忘了,小女子不才方被天子封为县主,位同皇室公主,论身份,我可不怕你。”
他瞪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阴沉沉的盯着江呈佳道,“夫人当真不放本侯进去?”
江呈佳将门轻合,只露出一张脸,恶狠狠的道了一句,“怎么?君侯难道还想打一架?君侯难道忘了在江府时败于我手下之事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话音刚落,她便气呼呼的将门狠狠一关,上了栓,便滚到了榻上,休憩去了。
宁南忧被关在厢房外,脸色慢慢变得黑沉,又觉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去往这驿馆馆长处询问有没有其余空下的厢房。
谁知那馆长一脸为难的同他说道,“望淮阴侯恕罪,此前上面将您要来的消息传达下来,我们便只为您与夫人备了一间房,现如今实在没有多余的房...”
宁南忧心中郁结,满脸黑森森的盯着这驿馆馆长瞧,瞧的馆长浑身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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