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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贤呢?你不是说他同时具备动机和能力吗?”
“他们是兄弟,皆是武后亲子,自古兄弟阋墙,夺嫡惨祸,最后纵算是弟兄两个和解了,输家的幕僚总要拿来杀几个祭天,咱们大理寺,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徐胜男恍然,小黑接着问:“那案件的进展为啥不说,搞得咱们真的很无能似的!”
“对呀,寻找杀死狂四娘的凶嫌,或许李弘也能帮上忙呢!”
崔佑的目光在二人面孔上略作停留,若有所思片刻,才道:“事情尚未有实质性进展,多说无益,倒是你们两个,怎么会幼稚至此?逞一时口舌之快,争一时得失算什么本事?最关键的是把事情办成,同时不要蠢兮兮的把自己白搭进去!”
后半句很明显,就是“为李弘这种人,不值得!”
被崔佑一通数落,徐胜男和小黑都面上微红,不知说什么才好。
崔佑深吸一口气,肃然道:“此案与过去几桩案子不一样,咱们务必谨慎,走错一步,就会掉脑袋,还可能累及大理寺和家人,甚至引发更大的变局……”
他顿了一顿,面上罩上一层阴影,喃喃道:“到时候,遭殃的可就是老百姓了。”
徐胜男和小黑只能怔怔听了,那时候确实无法感受到他话中深意,三人各自就寝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徐胜男起床后,发现小黑和崔佑都不在房内,当下便梳洗一新,想着摸摸王府的场地,毕竟明天就是代王举办‘鸿门宴’的日子。
她连着问了几个小厮和侍婢,这才慢慢向‘饕餮堂’方向走去,“饕餮堂”
徐胜男默默诵念着宴会厅的名字,不由又起了奇怪的感觉,似乎代王府之中所有的亭台轩榭楼阁都被别处所见恢弘,连名字也都气得颇有王霸之气。
穿过一处水榭,绕过一个月洞,走到一处幽静的回廊边上,借着早上的柔光,她忽然发现廊边的房内映着一个奇怪的影子,定睛一看,竟似乎是一个人被倒着吊在梁上。
顿时热血上涌寒毛直竖,她想也不想,一把推开房门,眼前却并没有什么冤情悬案。
反而是一派优美灵动的奇景。
原来,自房梁上垂下的是一条碧色丝绦,一个身着菡萏色衣袍的男子正用双脚勾住丝绦,悬空倒立,手持一册书卷正看得认真。
“抱歉,我……我以为有人被绑住了,这才没有敲门,直接进来救人,请阁下见谅。”
徐胜男躬身拱手致歉。
那丝绦上倒立的人身轻如燕,将书册合上,单手撑地,两只脚便轻悄悄的落在地上。
脸上因为充血,比平时的苍白多了几分气色。
“徐寺正,好巧。”
声音空灵悦耳,不是卫子期是谁?
“原来是你,这是在练基本功吗?”
“是啊,一日不练便要生疏的。”
卫子期盘腿坐在蒲团上,小心的将书册放在一边,他指着另一个蒲团向徐胜男示意落座。
她的眼睛却忍不住向书册看去,原来是《论语》,而册子中夹着的素笺上还密密麻麻写了好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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