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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瞧了一阵,眼见士兵们有收操的意思,俱是精神一震,总算能正经吃饭了。
薄荷糖越吃越精神,可也架不住越吃越饿。
“有人上楼来了。”
颜幼卿忽疑惑道。
很快敲门声响:“二位玉老板,起了么?”
颜幼卿上前开门:“传义兄,早。”
看见他手里端着饭菜,忙接过来。
安裕容笑道:“怎么劳传义兄亲自送过来,派个人叫一声,我们自己过去便是。”
张传义回身瞅瞅,合上门,一脸松快:“哎呀,颜兄弟、安兄弟,总算没有外人,我特地截了勤务兵这活儿,就为了咱们能自在说几句话。”
张传义行事机灵精细,之前有其他人在,便跟着魏司令称呼二人玉老板。
这时候专门寻机过来,早操尚未结束,官兵们都在外头,再加上饭堂用餐时间,能清静至少半个钟头。
“好叫你们放心,今日一早,那寻人的电报便发出去了。
一天之内,能到各个主要指挥所。
至迟明后天,能到北边最前线。
战事紧张,额外派人往远了找怕是做不到,但专程留意,在驻地附近搜寻搜寻,定然没问题。
只要运气不太差,总能接应上。”
张传义一面说,一面将饭菜摆上桌。
三大碗糙米饭,一盘子咸鱼干,两碗水煮青菜,还有一大瓦罐米汤。
张传义搓搓手,招呼二人:“吃得一般,两位别嫌弃。
打仗时候没法讲究,魏司令自己吃的也是这些个。”
“传义兄,咱们是同甘共苦过的自己人,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我跟你颜兄弟,是挑嘴的人么?”
安裕容笑道,抄起筷子开吃。
椅子不够,为方便起见,桌子拖到床边。
安裕容盘腿坐在床沿,颜幼卿与张传义坐在椅子上,三人各占一面,边吃边聊,轻松随意。
将别后情形简略叙过,话题转向河阳军与当前战事。
张传义兴致高昂,滔滔不绝:“祁保善那老混账早就不成了,从开春到如今,听说反复病了好几回,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蹬腿见阎王去。
他手底下那些小兔崽子不过是暂时憋着,就等他咽气好瓜分地盘呐。
咱们河阳军这一发力,北新军地方队伍,哪个不是贪生怕死屁滚尿流?你们瞧着罢,不出几天,铜山就得叫咱们打下来。”
尚古之遇刺前夕,祁保善假意谈判,实则图谋不轨,便有传言是其病重之际负隅顽抗。
后来徐文约的电报更是隐晦坐实了此事。
北新军兵势强盛,然全赖祁保善独裁专权,倘若真是因病一命呜呼,堪称天佑北伐。
谈罢战事,安裕容、颜幼卿又说起早晨操练见闻。
末了张传义叹气道:“多亏当初没躲懒,跟着尚先生认得几个字,懂了些许大道理。
要不老张我早被这些年轻的兵娃娃们比下去了。
他们许多人是革命党军校出来的,个个能文能武,还有那家境好的,自带军饷,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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