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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让我们继续画我们的书。
&rdo;我说,&ldo;让一像从前一样继续下去。
&rdo;
&ldo;细密画家中有一位杀人凶手。
我将与黑先生一起继制作我的书。
&rdo;
他是在刺激我干掉他吗?
&ldo;黑现在哪?&rdo;我问,&ldo;您的女儿和孩子们在哪儿?&rdo;
我感觉是某种特殊的力量把这些话放入我嘴里的,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再也无法感到快乐、感到有希望了,只剩下精明和讥讽。
在这对自娱娱人的邪灵‐‐智慧和嘲讽‐‐背后,我察觉到了魔鬼的存在,他操控着它们,驱迫着我。
就在这一刻,大门讨厌的狗群又开始疯狂嗥叫,仿佛闻到了鲜血的腥味。
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经历过这刻?在一座遥远的城市,某个距今久远的日子,像是一片我看不见的雪花飘落,映着蜡烛的火光,我哭着向一位顽固的糟老头努力解释自己没有偷他的颜料,完是清白无辜的。
当时,就像现在一样,狗群仿佛嗅到鲜血般狂吠起来。
从姨父大人那属于邪恶老人的坚毅下巴上,从他最后终于能无情瞪视我的眼睛里,我明白他企图击溃我。
我努力地想要回想起自己十岁时作为一个细密画家学徒的这一段难堪的回忆,那就像一幅轮廓明晰但色彩早已褪去了的图画。
而此时此刻,我却像活一场清晰但已褪了色的回忆之中。
我起身,绕到姨父大人背后,从他工作桌上各个熟悉的玻璃、陶土、水晶墨水瓶中,拿起那又大又重的崭新青铜墨水瓶。
我体内那位认真的细密画家‐‐那奥斯曼大师灌输到我们所有人体内的‐‐正用清晰但已褪色的颜料,画出我的所作所为及我眼中所见,不像我此刻正在经历的过程,而像一段很久以前的记。
我们不是经常在梦中从外面看见自己而感到害怕吗,带着同样的恐惧感,我拿着巨大而窄口的青铜墨水瓶说:
&ldo;十岁时,当我还是个学徒的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墨水瓶。
&rdo;
&ldo;那是一个有三百年历史的蒙古墨水瓶,&rdo;姨父大人说,&ldo;是黑大老远地从大布里士带来的。
用来盛装红色。
&rdo;
那一瞬间,正是魔鬼唆使着我举起墨水瓶,使尽全力砸向这自负老头的进了水的脑袋。
但我没有屈服于魔鬼,反而怀抱虚妄的希望说:&ldo;是我杀死了高雅先生。
&rdo;
你们明白为什么我怀着希望这么说,对不对?我希望姨父会理,会宽恕我。
我也希望他将会因恐惧而助我一臂之力。
我是你们的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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