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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可能性太多了，但愿不是我想的那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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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陶然也已经很累了，一不留神，真话就自己跑了出来：&ldo;你是不是替杜梁衡觉得……这辈子活得特悲哀?&rdo;

被他戳穿心事，常铮反而轻松了：&ldo;不止悲哀，还特别没意思。

你见过有谁真的过得好吗?我是说……我们这种人。

&rdo;

陶然无声地笑了，语气里颇有几分自嘲：&ldo;我们?及时行乐才是我们的传统，管它有没有明天。

你觉得怎么过才是过得好?&rdo;

电话那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摇晃杯子时冰块相互撞击的声音，常铮静了一会儿才回答：&ldo;我以为的过得好，就是每次干完活飞回来，都知道自己是回家。

&rdo;

陶然毫不客气：&ldo;有家容易，家要散更容易。

&rdo;

&ldo;就算最后要散，也好过从来没有。

&rdo;常铮这话说得又低又轻，如同梦呓：&ldo;看到杜梁衡那么不管不顾地去试，我既觉得害怕，又有点羡慕。

就算必输的局，他也赌了，我呢……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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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最初，陶然认为成熟是能控制情感的冲动，把利弊不可期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成熟是克己，是放弃。

常铮认为成熟是有能力和自信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遵从本心，并承担责任。

成熟是进取，是得到。

他们全部的、根本的分歧，不过如此。

时过境迁，他们相互试探，了解，一起共事，屡次深谈，慢慢地也能接受对方的一部分观点。

无论初衷如何，人活一世，最终总是为了对得起自己。

他们对温暖和幸福的渴望与日俱增，万丈红尘全是冷的，只有再靠近一点的热望做不得伪。

陶然闭上眼，感觉常铮的心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

他把耳机自带的话筒又拿近了一点，几乎贴在唇边，轻轻地念道：&ldo;常铮。

&rdo;

&ldo;……嗯。

&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能保证，永远以你为先。

我才是我的头等大事，如果我有余力，才有可能顾得上你。

&rdo;

&ldo;我知道。

&rdo;

陶然在落地灯昏暗的光线里，缓慢地勾起了唇角。

那是一个无比缱绻，却也冷到极点的微笑。

&ldo;你知道，但你不是这么想的，对吗?你今天心甘情愿，我信，那明天呢?以后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