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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懒得答理他。
费雨桥自嘲地摇摇头,目光悲凉,&ldo;是不是觉得跟我没话说了?也对,我们的缘分尽了,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很想问你,你说我不懂爱,那么在你心目中的爱是如何定义的呢?你觉得爱一个人可以为他做什么?&rdo;
四月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ldo;这时候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rdo;
&ldo;这时候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我很想知道。
&rdo;
&ldo;爱一个人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死。
&rdo;
看得出来,她不过是敷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可是费雨桥却露出了由衷的微笑,他拍了拍她放在膝上的手背,深切的痛楚让他的声音发颤,&ldo;你听好了,四月,如果死可以证明我对你的爱,我完全可以做到,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惧怕活着,就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没有嘘寒问暖的亲人,没有真心实意的朋友,更没有爱我的人,我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恰恰让我可以没有包袱、毫不保留地去爱一个人,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真的,我可以,一定可以!
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死。
&rdo;
&ldo;你,你说这些干什么……&rdo;四月听到这样的话,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ldo;你就当做我的遗言好了。
&rdo;费雨桥依然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嘴角颤动,喉咙里像是有小刀在割一样,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冰冷的眼泪淌下来,&ldo;过了今天,过了此刻,你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了,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想起我,像我这样的混蛋,你肯定是能忘就忘,一辈子都不愿再记起吧?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又冷酷又自私,我凭什么让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呢?我又凭什么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莫云泽少呢?也许,我是说也许……只有死吧……&rdo;
&ldo;费雨桥!
别说了好不好?爱不爱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rdo;四月打断他,开始觉得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费雨桥却越说越激动,眼底闪烁着异样的神采,&ldo;不,太重要了!
从来没有比现在更重要!
因为你就要走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看我了,我没有机会再向你证明,那么我这十几年对你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我白活了,白做了这么多年的魔鬼。
我纵然是魔鬼,也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和自由,所以四月,无论我为你做什么,哪怕是死也是我的自由。
&rdo;
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泪水愈发汹涌地溢出来,泪光中他依稀眷恋地看着她的脸庞,嘴角上扬,仿佛是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倒车镜里面的那辆路虎正在疯狂提速……
&ldo;小丁,把安全带系好。
&rdo;他不露声色地提醒前面的秘书,然后埋头用手机迅速写了一条短信,又迅速攥住四月的手,&ldo;请让我握一会儿你的手。
&rdo;他眼眶通红地哀求着,那般用力,就像再也不能放开,&ldo;四月,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难过,好好活着,每一天都开开心心,你已经拥有重生的机会,就该让每一天都过得有意义,我祝福你。
&rdo;
他惟愿这世间所有的罪恶都到他这里为止,而所有的爱和希望也从他这里开始,因为他身边就是他深爱的女人,爱她,就应该给她希望,爱她,就应该为她承担所有的艰险……可是四月决然抽出了手,她没办法接受跟他进行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
费雨桥摇摇头,&ldo;唉,不说了不说了,来,把安全带扣上。
&rdo;他极其自然地将后座的安全带拉起来给她扣上,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恐惧,平静淡然得好似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四月有些不情愿,&ldo;不用了吧。
&rdo;似乎刻意避开他的亲近。
他心下了然,一边扣一边说,&ldo;放心,我不会趁这个机会非礼你,多一份安全总是好的。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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