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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望秋回忆,“那只纸鸢上还留了几行字,说……当我收到这只纸鸢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如我……所愿,还我自由。”
过往的恩怨纠缠忽然尽数成空,化作烟尘,空得只剩一颗麻木跳动的心脏。
时望秋顿了顿,低头啜饮了一口茶,硬生生将哽咽吞下,缓了缓,接着平静道:“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爱恨都空了。
等回过神来,就已证道无情,重新成了仙君。”
明尘没有打断他的回忆,只是给他添了点茶。
“……多谢上仙。”
时望秋垂眸,捧着茶盏摩挲片刻,逐渐恢复如常,微微叹了口气,“当时我和沈微明闹得很僵,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直到前两日,方九鹤说曲复可能在污秽之地里有所经营,桃煜也说要利用山殷将上仙引去污秽之地,我才想到了那只奇怪的纸鸢。”
“你还留着那只纸鸢吗?”
“遗失了,”
时望秋笑了笑,轻声道,“但我能画出那张地图。
分毫不差。”
“如此甚好。
那就麻烦……”
“上仙,”
时望秋难得一次打断明尘的话,唇角微微颤抖,眼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似是恨,又似是遗憾,甚至有些失态地一把抓起明尘的手腕,“如果真的是曲复,若果真他……还请上仙、请上仙……”
明尘了然。
“我会的。”
他轻轻拍了拍时望秋的手,“沈微明的残魂,我也会尽力救活。
你且放心。”
-
时望秋回去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地绘制起地图来。
又过了一日,方九鹤也醒了。
他变得十分虚弱,只能病歪歪地躺在榻上,连坐起来看会儿书都觉得乏力。
山殷想来陪他,却被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委屈了半天,转头跑去敲明尘的门。
于是明尘上仙亲自登门,将心弦丝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解释了一遍。
方九鹤:“……当真?”
明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算信不过我,也该相信山殷。
若他能早些察觉自己对你的倾慕之情,那也就不是山殷了。”
方九鹤信了。
但他仍然有些踌躇,半晌,低声道:“我还是……暂时不想见他。”
“为何?”
明尘诧异,过了会儿,若有所悟地瞟了他一眼,“莫非你在害怕?”
“……”
方九鹤蔫坏蔫坏的一张嘴被堵得哑口无言,干巴巴地反驳道,“我怕什么?”
明尘笑了一声,也不戳穿,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道:“好了,他不会再赶你了。
进来吧。”
方九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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