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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过各种挡风玻璃对项山打手势,前面的车已经再次开动了。
几名受了伤和不幸牺牲的战士被安放在车子后座,将在颠簸间全速回到祖国。
山路上还剩一个花园的人,已经受了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对车胎开枪。
萧过从后面几步过去,双手抬起来,把他的脖子拧转了超过二百七十度。
颈椎的咔嚓声在胡乱打出去的枪击声里也很清晰,萧过松开手,那人的身体就滑落下去。
萧过都顾不上把枪收起来,转身就朝着山顶狂奔。
枪战就发生在山林外,夹杂着伤员的叫声,站在水边也能听见。
尘先生闭了闭眼,看上去正在享受这场听觉盛宴。
尘先生睁眼时稍微挥了下手,于行退后半步,但枪口依然对着滕错的前额。
可滕错连眼神也没分于行一个,他和尘先生对视,两个人都不再掩饰,浓深的仇恨从化了脓的心伤里流出来,凝固成利剑般的对峙。
“小错,”
尘先生声似无奈,“我给过你机会。”
“哇哦,”
滕错冷笑,说,“那您可真是太好心了。”
“夜生给我留了话,”
尘先生贴心地为他解释,微笑着说,“我竟然不知道,滕勇安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此前尘先生不怀疑滕错,是因为信息断层,他并不知道滕错已经获悉了滕勇安的真正死因。
可是滕错也微笑起来,说:“你仍然不知道。”
尘先生嘴角抿平,双眼冷了下去。
“从你把我带进花园的那一刻开始,”
滕错得意地说,“我就没有打算给你做事。”
他美丽异常的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显脆弱的苍白肌肤上都染上了红晕,让他借此花生妖灵。
他就站在深渊边上,偏要自若地激怒对方。
他和几步开外的浪花一样,心甘情愿地疾奔落崖,在一去不返的短暂旅程里留下凄丽又坚定的一笔。
尘先生如同鹰隼的眼里燃起了暗焰,但他没有失态,只是抚摩着手指,和着林外渐熄的枪火叹息一声,说:“我原本以为,我的实验在终将获得成就,可你和夜生却都让我失望了。”
他手杖顶端覆着的银色蜘蛛开始扭曲盘动,滕错再一次生出了错觉。
蜘蛛,简直太像了。
尘先生的那双眼就算是迎着光也还是漆黑的,没有任何情绪。
被他盯的人会感觉在被蜘蛛的无数只复眼注视,所有匿着秘密的角落都会被发现。
蛛丝悄无声息地伸过来,他和夜生不过是一对实验品,野生的和家养的,没有什么能侥幸逃过蜘蛛粘稠的控制和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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