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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太子的心思是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如今把个苏晏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刘伟仪无所适从,只能感叹天威难测,巴望着这事别给抖落出去,否则苏晏要借太子的手治他,只怕到时候成胜还要反咬一口。
他心虚且忐忑,被苏晏这么一说,当即拍马屁道:“还是苏侍读深谋远虑,多谢提点。”
贾御史身为言官,是嘴炮中的战斗机,对他这怂样十分看不起,嘲讽道:“一个狐假虎威,一个色厉内荏,倒是登对得很,可以搭台唱一出新《杀狗记》了。”
刘伟仪自知骂他不过,灵光一闪,另辟蹊径:“少耍嘴皮子!
我看你这是对苏侍读心怀怨恨啊。
当初他挨的五十廷杖全是拜你所赐,莫非辅楼上那案子也是你做的,好拿来嫁祸他?”
贾公济怒道:“你竟拿人命案子诬陷我?我还道是你做的呢!
叶东楼顶了户部郎中的肥缺,把你的亲儿子给挤出去了,难道不是你心怀怨恨,下毒手又嫁祸他人?”
两人互相指斥对方是凶手,吵到气急败坏,袖子一撸动了手。
刘伟仪打不过,被贾公济摁在地上摩擦。
几名锦衣卫闻声而来,冲上前将两人分开,好说歹说地各自劝回房。
苏晏不认识的那两个官员见势不妙,也相携走了。
崔锦屏摇头:“惹谁也别惹御史。
难道不知先帝有句金口玉言么?”
“是什么?”
苏晏好奇问。
“先帝偶尔在宫中唱戏,突闻巡城御史的呵呼声,问谁在此大肆喧哗?先帝赶忙停下,说‘我畏御史’!”
苏晏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胡乱摆了摆手道:“小弟先走一步,告辞。”
“等等,愚兄在后厨寻了壶酒,还想再与你对饮,一醉方休呢。”
崔锦屏见他走得急,伸手想挽留,不料只捉住了衣袖,拉得苏晏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从旁路过的云洗身上。
苏晏“啊”
了一声,只觉腰身被只手掌托住,方才站稳。
那只手迅速撤回,像被蜂蛰似的。
竟是一脸冰雪凉意的云洗。
“抱歉抱歉,是我太过鲁莽。”
崔锦屏连忙致歉。
“无妨。”
苏晏朝云洗拱手:“多谢云大人施以援手。”
云洗又微微点头,语声清冽地说了句“小心点”
,径自走了。
崔锦屏吃惊道:“他居然会和生人说话!
清河兄,你可真是八面见光啊。”
苏晏失笑:“哪里的话,我也意想不到。
酒改日再喝,先回房沐浴,今日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累出我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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