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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情做了一夜功课,破晓时望见赵王爷站在窗下,一手一串糖葫芦,不禁双颊泛红,眼睛发亮,猛地站起了身。
赵杀不知为何,觉得一颗心从冰雪中跃跃欲出。
待到阿情从屋里小跑出来,情意绵绵地将脑袋枕在自己肩头,赵王爷几乎能探得自己一身血液,温暖地注入四肢百骸。
他掂量许久,小心翼翼地问:&ldo;阿情,有人说本王、负心薄幸……我在你心里……&rdo;
赵杀说到此处,忽觉有失体统,慌忙改口:&ldo;本王是说,若是有朝一日,本王跟别的嫖客同时掉进水里……&rdo;
赵判官问得这样含糊,原以为阿情又要答非所问,然而定晴看时,却发现少年双目流情,仿佛是听懂了。
赵杀心跳得极快:&ldo;可会选我?&rdo;
阮情连耳尖都红得厉害,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赵杀这几日连连在情场上失意,看阿情闷不作声,脸上渐渐有些发白,正要辞去,阮情就拽着他的衣襟,踮着脚轻轻献了一吻。
赵王爷吐出一口浊气,眼前仿佛蒙着万里缱绻红尘,温声道:&ldo;是了,你不说,我也该懂的。
&rdo;
阮情这才松开他前襟,娴静而立,抿唇而笑。
赵王爷还未见过他这般乖巧懂事的一面,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将糖葫芦递到阮情嘴边,由着阿情张口去咬,把嘴唇染得通红。
等手上只剩两根竹签子,赵杀仍攥了许久,才想起该扔了。
两人偎依在一处,赵杀句句正经,阮情眸光痴缠,也无人窥得赵王爷心里是怎样一番百炼钢成绕指柔。
到最后赵杀顾忌着腰伤,不敢留宿,揣着阿情墨迹初干的功课,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阮情跟着他走到院门口,目光在王爷腰臀上游移不定,几度伸手要摸,都缩了回去,等下定决心要狠狠揉捏的时候,赵王爷刚好转过头来,撞了个正着。
赵杀先是一愣,很快便微微笑道:&ldo;阿情懂事了,我这点腰伤,用不着搀扶。
&rdo;
说罢,心里甜蜜得快溢出来,只想要夸一夸阮情,无奈不擅风月,绞尽脑汁,不过是一板一眼道:&ldo;我原本呆上四五年,就要赶回揭榜之地,因你的缘故,恐怕要逗留上一世。
&rdo;
阮情抿着唇,望着赵杀的痴痴目光,远胜过千言万语。
赵杀情不自禁低下头,亲了亲阮情的脸颊,片刻之后便尴尬得很,摆了摆手,快步走了。
阮情依依不舍地看着赵杀,直到人走远了,方试探着张开嘴,小声叫了一句:&ldo;王爷。
&rdo;
那嗓音不单沙哑,还有些低沉,跟他过去清越的嗓音大不相同。
阮情脸色发白,眼眶含泪,仍不死心,换了几句别的话:&ldo;王爷,阿情想伺候王……&rdo;
话才一半就赶紧住了口,只觉这般沉闷嘶哑的声音简直吓死了人。
多亏他今日守口如瓶,否则光凭这鸭叫一般的嗓子,早已失了宠。
更令人可悲可叹的是,这些日子,他连绸裤裤脚也短了半寸,长此以往,只怕再不复过去柔美纤细的身姿。
难怪他今日送去无数秋波,王爷还是不肯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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