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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血脉一事,全是有心杜撰的。”
“都说厨子如今极有可能是在青屏山周边流连,青州官府已经通知了各个乡镇,说要是此人出现,立即捉拿。”
庞里正起身,作势要往外走,徐氏忙问他:“当家的,你要去哪?”
“去贴告示!”
庞里正不耐道“大过年的出这档子事,真真是烦人。”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愤然道:“为了一桩子虚乌有的事,妻子死了,孩子没了,自己也逃到山里,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安宁日子,反而事情的始作俑者,还好端端的在家里坐着。”
徐氏一惊:“这,怎么不追他的责呢?”
“那人咬死了自己是酒后失言,没有明说是非,拿什么罪名给他治罪?就算被关押了一段时日,他拍拍屁股离开乡里,又是啥事没有了。”
庞里正推开房门:“手刃至亲,却不提刀向恶人,这种男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吴恒,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哪!”
跪在地上的男人勉力翻起肿胀的眼皮,艰难地看了义愤填膺的庞里正一眼,又垂下了头。
陈仵作上前拍了拍庞里正的肩:“老庞,别太动气,等过两日青州那边来信了,该处置就怎么处置。”
庞里正叹了口气:“年纪大了,真是见不得这些,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泰安镇没有专门未作奸犯科的人设立的监牢,只在义庄留了两间密室,作为临时看押的处所,吴恒被扭送下山后,立即就被带来了此处。
清清和裴远时不过两个半大小子,如何能制住一个成年男子?众人对此没有太大的疑惑,因为吴恒的确饿了太久,精力不济。
至于脸上的肿胀……裴远时无辜道:“我看见他打算翻过墙,就大叫了一声,他居然从墙上直直栽了下来,脸撞在墙根的大石头上,成这样了。”
没人怀疑他的说辞,连吴恒也无法反驳,因为他当时已经生生疼晕了过去,如今已经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
吴恒在义庄刚醒来时,还有两分激动狂躁的神色,但庞里正一出现,朝他疾色厉言了一通,他便如死了一般僵硬,跪在那一动不动,任人怎么质问,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真可怜,也真可恨。
清清无法理解,他如何就能向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亲人痛下杀手,就算大人做错,两个孩子又何其无辜,她对他生不出同情来。
她悄悄瞅了眼旁边站着的裴远时,心里猜他也是这般作想,不然昨晚出手怎会如此狠厉。
她想起月光下,那个游龙般矫健,脱兔般迅捷的身影,暗自咋舌,这石头师弟的身子好的也太快了吧,半年前,他还连恭桶都要师姐来帮忙倒呢。
毕竟人家鸡鸣起身,从炎夏到寒冬,风雨无阻,舞剑练拳日日不辍……她默默握拳,傅清清啊傅清清,这样下去你还好意思当人家师姐?以后每日懒觉必须得少睡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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